么一个答案,顺便又嘴贱了两句,
姚光启和王谦你来我往斗了一年,哪里能听不明白?什么他爹刚走,什么吃完你爹的席,什么蹭饭,一句比一句恶心人,换做之前,他恨不得立刻撕了王谦这张嘴。
但现在有事相求,姚光启只能当没听出来,还要赔上个笑脸,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理所当然,他爹姚长贞叔父姚长兴都嫌利薄,不肯做这个海带的买卖,姚光启只能求王谦了。
王谦家里做盐起家,只需要搭售即可,对王谦家而言,这是举手之劳之事。
可是,凭什么王谦家就要举这个手?凭你脸上有道疤,凭你衣服上有补丁?
姚光启当然想过求陛下,可陛下什么身份,他现在什么身份,想见也见不到,更求不到了。
凌云翼也不能大事小事都求告陛下,那他这个一方大员,岂不是非常无能?况且,要让陛下帮忙,也得做出点成绩来。
王谦到底是把昔日的宿敌给请到了酒楼里,狠狠的摆了一桌大席,又把楼里最好的姑娘都请来。
“都什么歪瓜裂枣,走走走!”王谦看了一圈,甩了甩手,这最好的姑娘,倒不是不好,只是和过去相比,实在是臭鱼烂虾,见识了过去姑娘们的妖娆,再看这些,实在是难以下咽。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王谦和自己的狗腿子们玩了一会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谦才开始和姚光启聊了起来。
“什么?!你这道疤是海寇砍的?为了渔夫的海带?”王谦猛地站了起来,惊讶无比的问道。
“当时情况紧急,我这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姚光启平静的说道,那时候海防巡检已经去请水师了,只要半个时辰就到,姚光启不说话,恐怕那些个海寇都把海带割跑了,那可是百姓一年的收成。
“失敬失敬。”王谦愣愣坐下,多少有点蒙,当初说好的一起纨绔到死,怎么你偷偷的就变成了为国为民的循吏?
闹呢?!
“什么?!你那仅剩下的二百两银子,都给了渔夫?”王谦再次猛地站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出汗了,妈的,还不如没那道疤,大家一起做纨绔呢!
“当时海龙王作妖,渔民都成了灾民,我就把银子花了买了粮赈济了,唉当时我还没转过弯儿,没意识到不是阔少了。”姚光启说起就是有些肉痛,那可是二百两银子,为了这事,媳妇都跟他和离了。
不过姚光启也想过,他发现,重来一次,他还是这么选,至于媳妇,本就是联姻,两百两银子,连他媳妇一年的胭脂水粉都买不起,终归是要形同陌路,和离也就离了。
“姚兄要我办什么事?就这一刀,就这二百两银子,说什么兄弟都给你办了!”王谦一拍桌子,大包大揽。
姚光启极为惊喜,这王谦素来纨绔,但说话一般都能做到,他赶忙说道:“王兄长我两岁,王兄才是大哥,这是我从山东带来的海带,王兄拿回去尝尝,求王兄办事,就是让王兄跟令尊说句话,这个海带的生意,想找令尊谈谈。”
“就这点事儿?姚兄放心,我王谦给你办了!”王谦闷了一杯酒,大声的说道:“我喊你哥,你喊我哥,咱们各论各的,来来来,喝酒。”
姚光启差点被王谦给灌吐了!
王谦是真的能喝,但求人办事,人给他派酒,他不能拒绝,他早就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不可一世的大少爷了。
王谦坐上了车驾之前,醉的迷迷糊糊,还拿着姚光启送的海带,让燕兴楼的伙计安排了车驾,把姚光启送到了会同馆驿,这是现在姚光启的住处。
上了车,王谦坐的稳稳当当,拿着海带,眼神里闪烁着复杂,他酒量大,那点酒根本不是个事儿,他就是装醉,把今天阴阳怪气姚光启的尴尬事揭过去罢了。
“啪!”
王谦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很大,他恶狠狠的攥着海带,气急的说道:“我怎么这么嘴贱呢?”
嘴贱,自然是那句姑娘挠的伤疤,嘴贱自然是那个补丁,嘴贱自然是那句蹭饭,人家姚光启那伤疤是为了百姓的利益挨的刀,到陛下面前,都能挺直了腰板大声说话!穷困潦倒是银子拿去赈灾了,即便是当时还是阔少心境的姚光启脑筋还没转过弯儿,但是赈灾就是赈灾;人家姚光启不是蹭饭,是真的有正事找他。
王谦回到了家中,把海带交给了父亲,把遇到了姚光启的事儿详细说了说。
“韩信当年受胯下之辱,而后成兵仙,儿呀,你这叫唤了两声,不打紧,姚光启回头找你帮忙,才是不计个人荣辱,爹年岁大了,还能护你几日啊?唉。”王崇古没有请环首刀,而是语重心长的教训着。
“孩儿知错了。”王谦酒气冲天,但说话还是条理分明。
“我看见了。”王崇古看到了王谦脸上那一巴掌,就整个京师,张居正都不敢这么打他儿子,出了事,也是让王崇古教训,显然是王谦自己打的。
王崇古摆了摆手说道:“你爹给你把这事儿平了,明天叫姚光启上门一趟,这姚老狗,真的是蠢货,利薄?利比天还大!儿呀,这利不在银两多少,关键是做好了,能在陛下那儿露把脸,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圣眷啊,多少银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