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变成流民的吗?你父母去大善人家里借了钱,因为还不起,仅剩下的四亩地被兼并了去,你爹病死了,你娘投了河,你两个哥哥被大善人卖到了工坊里不知所踪,你一个姐姐被卖到了青楼,六年前死了,你家里的瓦房,被同村的人吃了绝户。”
“现在大东家给你承诺,你就信了,他们的承诺就是狗屁,你自己不知道吗?”
“你真的是一点记性不长啊,读书让你有了一技之长,却没教你人心险恶,海事学堂还是得教矛盾说和阶级论。”
石鹏和一起来的舟师羞愤难当,申时行的话让他们如遭雷击的愣在原地,这些年,他们的地位越来越高,收入越来越多,身边都是赞美之声,逐渐迷失,也忘记了过去的痛苦。
申时行一席话语唤醒了他们根植在骨子里的记忆,或者说戳破了他们周围的梦幻泡影。
“我…”石鹏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什么我,我今天让你们来,就是告诉你们,朝廷给你们的,也可以收回来,三日内,立刻返工上船,但凡有误,你们舟师信牌就会被收回,别觉得朝廷离开了你们不能开海,三日后,如果你们还没返工,我就调动水师军户舟师,维持远航商行的运作。”申时行面色变得凌厉了起来。
“我给了你们机会,按照王次辅之言,就该立刻没收尔等舟师信牌,停罢尔等礼遇!”
王崇古给的办法就是调动水师舟师维持商舶的运行,同时立刻剥夺他们信牌,褫夺礼遇,让他们成为白衣。
如果申时行为难,就直接把他王崇古的浮票内容,张榜城门街道四处,这个恶人他来做。
王崇古现在对自己的名声早就不怎么在乎了,反正早就坐实了奸臣二字。
申时行性格温和的多,还给了三天时间,愿意谈谈,他其实在保护这些舟师,真的按王崇古的办法来,这些舟师立刻就跌回了原有阶级,巨大的落差必然生不如死。
大明商舶出海,都要点检舟师信牌,一条船有一个舟师就够了。
朱翊钧是赞成王崇古的说法,但具体经办的是申时行,也尊重地方意见,总之这件事不能继续闹下去,影响大明商贸流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