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人选基本上已经确定,人在保定拆圩墙的宁远侯长子李如松。
英国公张辅也是凭借着父亲的侯爵位,最终成为了公爵,这都是有例可循的,李成梁在东北方向的尺进寸取,再加上李如松有了重开西域的天功,一个公爵府,就在眼前了。
“我就是回京述职啊,矿上还一堆的事儿,那侯于赵不是挺合适的吗?周良寅去辽东,咱们都能各司其职了。”王希元也是极为感慨的说道。
回到京堂做顺天府丞,干几年去地方巡抚,地方巡抚后入文华殿,王希元回京,这是官场上一大步,自然是比在云南督办滇铜要强得多。
但如果有的选,他慎重思考后,还是会去云南。
从云南到京师,这一来一去就得半年时间,但他无怨无悔。
他在云南开矿已经是第九年了,见证了滇铜从百废待兴,到年产970万斤,滇铜坑冶,是王希元带着匠人们一点点的建成的,他看着那些无处可去的百姓,找到了一个能安家立身的活儿,看着那些矿山跑的稚童长成了壮小伙。
穷苦的云南地方,滇铜就是支柱中的支柱,只要滇铜还在,云南就可以慢慢的富起来。
王希元现在是个地师,探矿可谓是一把好手,从矿苗到大龙,哪里有铜,他看一眼就知道了。
沈一贯两手一摊,十分无奈的说道:“周良寅以前攻讦过戚帅和李成梁,说戚帅贪功冒进,说宁远侯苛责言官,陛下差点一箭把周良寅给射杀了。当时戚帅带兵在外,周良寅的胆子是真的大。”
大将带兵在外,周良寅的攻讦,就等同于逼戚继光造反,若非陛下处置得当,得闹出多少乱子来?
贱儒出身的周良寅,就是问题的关键,若不是周良寅是个贱儒,大家都可以各司其职,大明等着做官的人很多,但循吏真的很少,周良寅算是改过自新的典型,但也就一个周良寅而已。
沈一贯开始交接京堂之事,王希元是云南滇铜坑冶的总办,对于这些工程上的事儿,倒是极为熟稔。
王希元回京后,刚入住会同馆驿,正打算沐浴更衣后去全楚会馆拜访座师,还没盥洗,就收到了任命的公文,他到吏部报道后,立刻来了顺天府衙门。
王希元终于交接完了手中的工作,才赶紧准备去全楚会馆,出了顺天府衙门,他见到了高启愚。
“陛下本来打算钦命你做府丞的,先生不乐意。”王希元看着过去的故友,颇为唏嘘的说道,这一晃,二人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了,王希元刚拜师的时候,可是以高启愚为榜样,但蹉跎这么多年,高启愚和他成了竞争对手。
“孙猴子还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呢,先生为难我,倒也不算什么。”高启愚倒是颇为坦然的说道,张居正的为难可能是他对高启愚这个学生最后的仁义,磨炼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高启愚的心态很好,能成为鸿胪寺少卿,他已经很满意了,这是多少进士一辈子都爬不到的高位。
“高兄能有这份心态,我就不担心了。”王希元松了口气,若是高启愚心生怨恨,恐怕真的会步了刘汉儒的后尘,高启愚可比刘汉儒能干的多,现在蹉跎岁月,是一种浪费。
高启愚略微有些感慨,摇了摇头说道:“贤弟今天是要去看先生吗?就是托贤弟帮我给先生带句问安,别无他事。”
高启愚去不了全楚会馆只能托人问安了。
“好说好说。”王希元应承了此事,就坐车前往了全楚会馆,一路上,他感受到了京师的拥堵,尤其是傍晚的时候,更是堵的寸步难行。
“李兄!一晃十年未见,李兄风采依旧。”王希元一下车就看到了一位故人,在应天府做巡抚的李乐。
“恭喜贤弟升转京堂,再几年也是巡抚一方的大员了。”李乐看到了王希元也是故友重逢的喜悦,自从李乐去宣大办长城鼎建大工的案子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王希元赶忙摆手说道:“不才不才,都是先生举荐托庇。”
李乐这几年的名声不大好,不是贪腐,是他这个人做事风格比较怪,一如当初受贿不办事一样,在应天府主持普查丁口、废除贱奴籍,做事不留一点情面,而且过分的追求结果,也只注重结果,这和张居正就很像了。
王希元和李乐进了全楚会馆,见到了早已等候的张居正。
“一转眼,你们现在都已经是一方大员了,好好好。”张居正看着两个成器的弟子,连连夸赞,滇铜开采难度远大于吕宋铜矿,但王希元做得很好。
“高启愚让弟子带句问候。”王希元说起了高启愚托付之事。
“不提他不提他,坐坐坐,坐下说话,守礼,看好茶。”张居正示意两位弟子坐下说话,让游七上好茶招待。
寒暄和叙旧在所难免,王希元作为湖广人,作为楚党嫡系,被张居正安排到了云南冶铜,这和流放了一样,但王希元没有什么怨言,相反干的极好。
张居正举荐他,才是真的举贤不避亲。
“学生比较担心云南坑冶之事。”王希元虽然已经从云南调回了京师,但还挂念着云南之事。
“安心,我已经安排了黄清前往。”张居正解释了自己的安排。
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