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拱手相让。
只要不谋反,再剧烈的政治风波也吹不进魏国公府的大门,徐邦瑞才不掺和这等闲事儿。
陈璘没有任何阻碍的接管了城防,这就是南衙贱儒们闭嘴的直接原因,比较有趣的是,青楼的姑娘们本来做好了准备,迎接这些丘八的凌辱,毕竟到了应天府石头城,不逛秦淮河畔的军兵,别说姑娘们没见过,就是老爷们也没见过。
至于钱不钱的,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最害怕的就是那些长相伶俐的女子,生怕被哪个军爷看上,拉到军镇做营妓,那才是辛苦。
营妓自古以来就普遍存在,即便是前线征战,也是如此,就像是随军驿站、随军商人一样的普遍,跋涉那么远的路,赚的钱还不如在楼子里,而且随时有生命危险,没有青楼女子愿意做营妓。
但是青楼的姑娘左等右等,压根没等到军兵光顾,更别说什么争风吃醋的戏码了。
大明京营和水师,没有营妓。
大明水师入城之后,开始打扫京师,干的最多的活儿,就是把各种垃圾清理出城,在大明水师军兵看来,这应天府实在是太脏了!
松江府不敢说干净到一尘不染,但绝对没有堆积如山的垃圾,就那么堆在角落里,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金川门的垃圾堆得比城墙还高,部分地方甚至可以踩着垃圾山入城,城中的粪水,全都被粪霸,堆积在露天堆放在一个个‘粪场’、‘粪院’里,城中用来排水的沟渠,都被垃圾堵塞,一到日暮时分,宵禁之时,所有人都把垃圾扔在街道上,甚至无人清理。
这外城如此,大功坊这种勋贵住的地方也是如此,最高的能有两三丈,这就是陈璘带着水师来到应天府后,看到了的景象,当即陈璘就组织了军民开始清理街道、沟渠,甚至把那些粪霸全都迁到了城外,才算是能够顺畅呼吸了。
“应天府,留都,这般恶臭,也不知道你们都是怎么住下来的!外城就不算了,内城十八坊,每一坊的势要豪右都要给垃圾清运费,一坊一百银,这钱我也不要,分给清运的军兵民。”陈璘坐在应天府衙内,大马金刀的坐在上座,对着应天府官僚一顿怒喷。
实在是太脏了。
其实应天府上到势要豪右下到穷民苦力,也受不了这些垃圾,当陈璘张榜公告,发动百姓一起清扫的时候,短短一天之内,参与到清理垃圾的百姓,就超过了七万人,再加上一万水师,三天之内,整个应天府,就恢复了干净。
之所以要专门对内城十八坊收钱,就是内城参与清理的人最少,几乎没有,所以才要收钱,不肯出力就出钱,天下没有白吃的饭。
“陛下过不了几日就要到了,就这么迎接陛下,到时候看你们有几个脑袋能摘!水师每年十月巡游天津,无论陛下去不去,是否登船,都会把里里外外,全都打扫干净!”陈璘把桌子拍的极响。
内务就是战斗力,军队对内务的严格要求,其实是为了培养服从性,这种服从性到了战场,就是令行禁止,就是如臂指使,才能最大的、有效的杀伤敌人。
陈璘以前到南衙也都是匆匆而过,这次接管防务,转了几圈,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陈璘思考了下继续说道:“还有,房顶的瓦都掀开,清洗一遍,都长草了!那些掉漆的地方,能不能补一补漆?你们不嫌寒碜,我还嫌丢人呢!还有南京皇宫,虽然没有几日了,但也多少修葺一下,至少陛下一定会去的孝陵、太庙、奉天殿、乾清宫、坤宁宫都看得过去。”
“那城门都跟老太太掉牙一样,东缺一块,西缺一块,寒酸。”
南京皇宫的维护一直持续到了正统年间,后来在景泰年间彻底停止维护,宫舍倒塌、烧了也不再重建,因为大明皇帝都非常清楚,无论如何也不会迁都回去了,修不修都行。
虽然南京皇宫已经彻底稀烂了,但主体建筑还在,至少能面子上过得去才是。
“陛下下旨说不得修葺,尤其是皇宫,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南京礼部尚书杨成提醒陈璘,大兴土木可是抗旨不遵。
陈璘一听,猛的一扭头盯着杨成平静的说道:“你们现在知道听陛下的话了?!阳奉阴违那股子劲儿呢?各种新政变通那股劲儿呢?我的意思是大兴土木把皇宫翻修一遍吗?你是耳朵里塞着驴毛吗?什么叫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就是一眼看上去不那么糟糕,表面文章,你告诉我你不会做?”
“你真当皇宫那个模样,丢的是陛下的人?丢的是整个南衙官僚的脸!”
“会不会做表面文章?”
“会会会。”杨成真的是头皮发麻,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