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4 / 6)

下写的。”

矛盾说刊刻天下以来,一共印了四千多本,送至各地,各地官员一看是皇帝写的,就抽空把书给了各大抄报房抄录,各地的书坊,开始卖了几本抄录的书后,发现不是很畅销,就没人印了。

直到一个南衙天才的书商,以‘帝师文华殿讲学‘的名义刊发,主打帝师给皇帝上课的讲学稿,这书立刻就火了!

火的一塌糊涂,火得不可收拾,火的整个南衙所有书社,立刻就开始刊刻雕版,几乎各大书社,都有了这本矛盾说。

皇帝是高高在上的,是深居九重的,连种地都用金锄头,给皇帝上课是什么样的,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而这部分的好奇,很大一部分来源于望子成龙的家长。

望子成龙的家长们恐怖的消费潜力被天才书商给完全激发。

大明首辅帝师给皇帝讲学的手稿,何其珍贵,那必须要看!

这其中尤其是以南衙皇庄印刷的精雕版,质量最为上乘,销量最广。

因为南衙皇庄掌握着别的书社所不具备的优势,那就是信息差,南衙皇庄做这个印书的买卖,稍微附加了奏对中的趣闻,立刻马上就将其他书社给比了下去。

那名主打帝师文华殿讲学的天才书商,是被派到了南衙的冯保义子张进。

就是那个在月港没有大胆向前,痛失松江府徐阶还田美差的张进,张进也捞到了差事,就是到南京做兵备太监。

宦官卖书可不讲什么道理,矛盾说是皇帝下旨刊刻天下的书,宦官们不敢查缴,但是敢在书里面夹杂只有皇庄版矛盾说才有的趣闻,那宦官们可是要发飙的!

胡乱刊载解读陛下的言行,要做什么?!要造反吗?

南衙又是读书人最多的地方,张进卖书几个月,那是赚的盆满钵满。

徐璠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也看过了矛盾说,那自然知道,这书不完全是张居正一个人就能写成的,也能从字里行间里,看得出来,陛下是明事理的,是陛下以赤子之心、纯白至质,打破了元辅、太宰的混沌而肯定的认知,总结而来。”

赤子之心、纯白至质,是儒家最为崇尚的一种道德状态,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中最淳朴的、最无暇的性。

徐阶是进士,书里到底谁才是主导,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而张居正作为帝师,能把那些赤子之心、纯白至质提问的问题,回答的如此完美,这本身也证明了张居正的才学。

“是,张居正是个大才!”徐阶咬着牙承认了张居正在学问上的成就!

徐璠继续说道:“父亲,君子,以位分,治人者君子也,以德别,有德者君子也,其实都是一个意思,能管好自己的是君子,能管好别人的也是君子,很显然,张居正以位分,以德别,都是君子!”

“你的意思是我是小人了!”徐阶举起拐杖,就到徐璠的身上抽了一下,并不是很重,他那叫一个气啊,徐璠在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的,骂他徐阶是小人,以位分、以德别都是小人!

关键是徐阶还没法反驳!

徐阶不断的顿挫着拐杖,愤怒无比的说道:“他厉害又能怎么样!他是君子又能怎样!”

“他再厉害,他如此竭泽缙绅权豪,缙绅权豪要跟他张居正作对,他张居正拿什么跟缙绅权豪们斗呢?缙绅权豪,只需要出手,比如这佃户游民,民乱一起,朝廷必然追责,他张居正就是天大的本事,能收拾这烂摊子吗?”

“他不能!”

徐璠沉默了片刻说道:“父亲,孩儿不孝,父亲怎么就觉得,父亲想到了,张居正他就想不到呢?甚至说,张居正有没有可能,就在等,等我们作乱呢?”

“父亲莫打!容孩儿说明!”

徐璠一看徐阶又要打,猛地窜了出去,扶着交椅说道:“父亲,我从一条编法说起,一条编法就是将各州县、府的天赋和徭役编为一法,按照田亩征收,田在谁的手里,谁收谁的。”

“为何缙绅权豪们,不把代价继续向下朘剥,补足自己的亏空,而是任由朝廷如此鱼肉缙绅?”

“因为权豪缙绅都很清楚,已经朘剥到了极致,已经朘剥到了竭泽而渔的地步,朘剥到了田亩荒废无人耕种,朘剥到了佃户游坠宁愿操持贱业的地步,再朘剥,小民承受不住了。”

“再朘剥,真的酿起了民乱,皇帝什么时候追究张居正,我不知道,但是那些饿坏了肚子的百姓,一定会冲进我们的家里,用锄头,敲碎我们的脑袋啊!”

“父亲!”

“张居正恐怕就在等民乱,他不好杀的那些人,让百姓来杀!”

“张居正他坏事做尽!阴险狡诈,父亲,咱们不是对手啊!”

徐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徐璠,厉声说道:“以后不许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