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巡按御史永清敢上奏,还是这些贪蠹的后台许从诚,被自杀在天牢里,这件事才变得容易处理起来。 这些个躺在军卒身上吸血的家伙,必须要考虑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如果继续贪蠹,皇帝连姑父都不放过,那这些家伙,难道还能比姑父面子大? 除姑息之弊的好处,已经逐渐展现,大明一些事逐渐回到了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张居正面色凝重的摸出一本奏疏说道:“万历四年十二月,达延汗的孙子打喇明安、银定台吉,在大明膳房堡,掳走了我大明采柴官兵十二名,因此索赏,宣大督抚吴百朋奏闻。” “兵部照会顺义王俺答处置,俺答在十二月二十五日,召集黄台吉、青把都、永邵卜、切尽黄台吉等四部万户处置,对打喇明安和银锭台吉做出了处置,罚羊千头、马二百零七匹、驼三只,将掳走人质交还。” “二月十七日,宣大督抚吴百朋奏闻,顺义王已如期交还一应人质和财物,吴百朋与俺答汗相约,巡檄塞上,敢败约盗边者,罚如打喇明安例。” 王崇古闻言擦了擦额头的汗,倒春寒的天气,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俺答汗这个处置是极为得当的,若是俺答汗不肯把人交回来,王崇古又要背上一大堆的骂名,毕竟俺答封贡,是高拱、杨博、王崇古、张居正等人极力推动的,王崇古居中撮合。. 兵部尚书谭纶听到宣大督抚已经把人要回来了,就松了口气,他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何马二百零七匹,有零有整的?” 王崇古一听事情解决了,笑着说道:“大司马,因为这个打喇明安、银定台吉二人,就这么点羊马和驼。” “原来如此。”谭纶这才了然,他听懂了,俺答汗把这两个人给抄家了。 大明的主要用兵方向还是大宁卫、全宁卫和大鲜卑山山口,把土蛮汗完全撵出辽东,才是当下急务,和西北的俺答汗还是要维持表面的平和。 朱翊钧看向了戚继光,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说道:“戚帅,朕甚是欣慰。” “啊?”戚继光在廷议里一般很少说话,多数都在听和盘算着京营训练计划,突然听陛下这么说,顿时感觉惊讶和迷茫。 朱翊钧开口说道:“俺答汗在草原上名声不好,被人称之为长生天下的叛徒,隆庆议和、俺答封贡,是大明打输了,不是大明打赢了的议和,但是看俺答汗这番处置和动作,旁人还以为是大明打赢了呢。” “俺答汗怕什么?他再次入寇京畿,逼到这辇撵之下,到京师来索赏不好吗?” “他怕戚帅的蓟州、永平、山海三镇十万强兵,怕京师这十二万、二十二个步营。” 戚继光赶忙俯首说道:“臣受之有愧,未逢明君,臣不过是缀疣,多余无用之物,何得展布?臣之威风,皆仰赖陛下圣眷而已。” 戚继光这个发言很有意思,他在提醒小皇帝,自己不是皇帝的敌人,而是托庇于陛下的圣眷之下,展布心中抱负。 在皇帝不给圣眷的情况下,戚继光在南兵、北军、朝臣的眼里,就是个缀疣而已。 京营在扩军,有些言官始终拿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之事,提醒陛下,前车之鉴,戚继光这话,其实也是给自己分辩一二,他不想当赵匡胤,京营军兵也不想把黄袍披在他身上,因为皇帝天天在京营里出现。 而他戚继光也做不了赵匡胤。 万历年间和北宋建立之前五代十国的时代背景完全不同,根本就做不到的事儿。 政令的愿景、任务、目标,天花乱坠、鲜花锦簇,上利朝廷、下利穷民苦力,但是绝口不提成本的时候,就要立刻表示反对,那么给武将事权、遴选将帅、组建新京营、新京营扩军的成本,当然是那昂贵的军费,同样对皇帝宝座的威胁。 连远在西北的俺答汗,都畏惧戚继光的镇守,这就是实打实的威胁。 对此朱翊钧的态度一直很明确,戚继光离走到那一天,至少还有一个登神长阶要爬。 “三娘子来信,询问打喇明安、银定台吉劫掠边民之事,会不会影响到封贡贸易。”王崇古拿出了一封信,直接放到了桌上。 三娘子来信,是走的驿站,而到王崇古手里时,火漆已经被拆开,里面的内容已经被鸿胪寺收录在案。 这不是监视,而是一种保护,朝中倒王的风力从来没有终止过,查看来信收录在案,目的只是保护王崇古不会因为阴结虏人而倒下。 张居正将来信看完,三娘子在信中,详细的介绍了关于这次劫掠边民到处置的详情。 这不是一个误会,俺答汗之所以要对两个台吉‘抄家’的原因,就是这两个台吉,是故意的! 他们不是遇到了大明边军砍柴,就劫了,而是故意为之,在膳食堡外摸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