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难道还有高手(4 / 5)

撤减编部分。

这直接给谭纶整笑了。

谭纶收敛了一些笑意摇头解释道:“他觉得他是在宽恤小民,觉得让各巡抚官悉心查处,可使民沾实惠?裁撤减编驿站,以此谋生的驿卒如何安置?他觉得裁撤了部分的驿站,就可以节俭,但是真的节俭吗?这驿站就如同人身上的血管一样,他裁撤减编了驿站,是准备肢解我大明吗?”

“此人不履实务,理应去边方理事,就去云贵好了,到了那边,估计就清楚,大明为何要维持驿站了。”

“万太宰,这你的人,你以为呢?”

李学一不仅仅是万士和的学生,还是吏科给事中,谭纶从来不干涉文官的任免职务,当初王崇古带着一堆晋党,以谭纶在朝日坛咳嗽劾去,谭纶都没有反击。

实在是这个李学一的谏言太离谱了。

万士和看完了李学一的奏疏,那一脑门子的汗,气呼呼的说道:“这个李学一,我定好生管教他!”

“大司马所言有理,就让他去贵州吧,踏踏实实的吃点苦,脚踏实地的干几年,就知道厉害了,这空心的笔杆子,尤其是在这翰林院、国子监里最是常见,觉得自己待得翰林院就是天下的模样了。”

“不懂可以去学,不知可以去看,胡言乱语些什么,徒惹人耻笑。”

元辅吕调阳迟迟不肯动笔,看着月台上的皇帝,等皇帝决策。

朱翊钧和张居正十分默契,这种事张居正自己就把浮票写好了,还用朱翊钧亲自决策?

皇帝和吕调阳,这对儿君臣,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瞪了一会儿,吕调阳才抓紧落笔写好了浮票,呈送御前。

内阁的部分决策权,就是来自于这浮票,多数情况下,皇帝都会采纳辅臣的意见,直接批红允行,这就是内阁部分国事决策权。

而吕调阳做次辅是极为合格的,但是他当首辅,还是有点底气不足。

“最近六册一账出现了一些问题。”王国光见皇帝朱批结束了裁撤减编驿站的议题,说起了六册一账,六册一账的问题是大明财税和吏治的一把锋利的刀,财用要用它来稽税,而吏治用它来厘清贪腐,但是王国光开始补充六册一账的问题了。

“咱们大明的官吏真的上有政令,下有对策,考成法和六册一账,在一些个官吏手中,俨然成为了一种懒政的不二法宝,具体来说就是摊派和做表。”

“怎么摊派呢?权力不下放,责任下放。怎么做表呢?六册一账是朝廷要的,遇一事,则几十份表下放,谁签字画押,谁担责。”

“咱们的朝廷命官啊,酷爱做表和摊派。”

“今春,江西闹起了蝗灾,九江府瑞昌县的文书房一书吏,一天就做了十七份表。清丈,让书吏填表;还田,让书吏填表;核查人丁,让书吏填表;告冤,还让书吏填表;林林总总,似乎摊派和做表这两板斧,就成了万能法宝,几乎可以解决任何问题一样。”

“最后就形成了一个逻辑,就是重罚之下,必有勇夫。”

朱翊钧看着王国光,眉头紧蹙的说道:“大司徒,这是大事,好好讲讲。”

王国光面色严肃的说道:“重罚之下,必有勇夫。”

“上面来了令,就摊派下去,责任给到签字画押的人身上,自己则去花天酒地,要是把责任下放,事权是不是也该下放?却全然不是,书吏头都挠秃头了,手里没权,他办什么差?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

“这种重罚必然导致,大明的吏员们,为了逃避重罚,只能弄虚作假、粉饰太平,欺瞒一时是一时,而且人浮于事,做表面文章,这就闹出了蝗灾来,去岁都说防治蝗虫了,但是压根就没怎么治。”

“这种重罚之下,必然导致一件事,那就是上面知道下面要弄虚作假,故意抬高尺码,而下面的人知道要上面抬高尺码,故意弄虚作假,彼此默契之下,这考成法自然就败坏了,这六册一账,被浩渺账册给淹没。”

王国光就江西巡抚潘季驯的奏疏,自己批评了自己的六册一账,也批评了考成法的一些弊端,这不是说张居正之过,王国光也不需要因为言先生之过立斩,政令是政令。

一条政令,都是在不断地推进中完善的,这才是符合矛盾说中事物发展的基本规律,量变引起质变。

“其实也好办。”万士和看着王国光如临大敌的模样,笑着说道。

“好办?!”朱翊钧看着万士和惊讶无比的说道:“万太宰,这可不是闹着玩,吏治和财税,是先生富国的核心要务,可不能胡说。”

万士和笑着说道:“陛下,其实这里面归根到底还是一个字,权,权力的权。”

“这吏员们不是不想干,而是他们需要权去做这件事,但是他们需要的这个权,在那些个朝廷命官手里攥着,这些个朝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