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襄年越想越惊慌失措, 女儿恨他害了妈,孙女来了两天也借要读书,走了。
只有学明, 哪怕道他的盘算, 依旧他身边, 扛下了天禾的摊子,这些日子学明两头忙,眼他瘦了下来,眼底有青黑,刘襄年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自己要设计外孙, 这么多亲人里,唯一不图他钱财,能够不离不弃的,只有外孙了。
他一直盯着,胳膊上缠了纱布的冯学明进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坐下满脸疲惫:“今天有人去工闹事, 要跳楼,我就去了, 那个人没跳楼, 有人拿刀冲了来,保镖没看住被划了一刀, 事情一多就来晚了。”
“老爷今天晚饭都不肯吃。”看护跟冯学明说。
冯学明摇起了床, 他的手不方便,让看护把桌板支了起来, 他接饭菜,用好的一只手, 给刘襄年喂饭:“怎么能不吃晚饭呢?”
刘襄年看着他,眼泪落下来, 冯学明抽了一张纸,给他擦眼泪:“别哭了,你不是瘫痪了,所以才觉得感动。要是身体好了,别人对你的好,立刻就会忘记。不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已。”
刘襄年听这话,眼泪落不下来了,有一股气想要升起却又没办法对着憔悴成这样的外孙说。
“你要真可怜我,就把繁园卖给陈至谦,了结了他的心愿。”冯学明哼笑,“他嘴上说帮忙,应该也会帮,可他什么时候帮呢?他不着急我着急,昨天有人砸WO的店铺,今天我是被买房的打,明天指不定我就被股民给捅了。”
冯学明说的是事实,等外公吃完,护工收拾了桌子。冯学明要到外间去打电话,处理公务。
听外公呜呜呜叫,冯学明有些疑惑,翻开他的被子,没有拉身上。他问:“你要什么?”
刘襄年有不能说,又不道怎么比划,外孙从喝水到窗户,一路问来,听得他都快冒汗了,最后他指了冯学明放边上的报纸,点了房产广告上的卖字,冯学明终于理解了:“您肯卖繁园了。”
这一刻刘襄年又犹豫了,只要真的卖了,他就埋不进去了。可自己要是现死了,外孙也不会把他埋繁园,肯定是把他埋吴美云一起。罢了!罢了!至谦为了他奶奶要拿去就拿去了,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孙住进去。
他再次点头。这下他外孙找到了沟通的办法,他又翻到娱乐版,点了一个女明星脖子里的项链,一开始冯学明还以为他问自己还跟那个女明星一起吗?
“风光的时候,女人围着转,落魄的时候哪有人来理?”
刘襄年摇头,他又点了那个“卖”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买很多珠宝,那些珠宝其实是想看戴上的,后来内关上大,他道今生无望了,所以这些珠宝吴美云只有佩戴的权利,这些他都存家里银行的保险箱里,如今也卖了吧?
“好。”
刘襄年出院的那天,繁园刚刚办了手续,卖给了陈至谦,他想回繁园看看。
冯学明开车带他到繁园,刘襄年坐轮椅上,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大半生的园子。
眼前出现了花架下坐着的陈婉音,挺着肚子收拾行囊的陈婉音,穿着旗袍牵着孩子转身的陈婉音,还有初次进来两眼放光的吴美云,带着喜悦怯生生告诉怀孕的吴美云,凄厉嘶吼质问他心里到底有没有的吴美云,听儿子儿媳死讯坐上久久站不起来的吴美云……
陈婉音这里的日子那么短,吴美云这里那么长,但是这里的主人终究是陈婉音,他们只是寄居这里,还给吧!
刘襄年这个身体状况也回不了繁园,只能去康复医院。
廉署对刘襄年提起了检控,天禾案件是窝案,是日久年深的持续性案件,除了行贿之外,还有内部贪污等等问题。
经这些天的发酵,外界把天禾的情况也梳理得七七八八,这一个消息对市场来说毫无波澜,只是苦了胶着中等待的股民。
现的消息让人恐慌,一旦法院开始对天禾启动强制清盘程序,后面等待他们的就是天禾退市,自己手里的股票就会成为一张废纸。
自己面临只剩下一张废纸,股市却节节攀升,一直创。没有天禾票的股民,鲍鱼鱼翅轮换来。
十月底,天禾终于传出了一点点消息。
因天禾集团不能清偿到期债务,因应相关债权人的申请,启动了对该公司的重整程序并指定一组清算人作为公司的管理人,负责管理该公司集团旗下九家公司的资产业务。
听到这个消息购房的股民都松了一气。
刘襄年住康复医院,身体比一开始发病的时候好转了,曾经的亿万富豪,如今已经破产,他只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