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香草头你来炒,我炒出来不好吃的。”
“好呀!你放着吧!”陈钦贤说。
樊琪走上了满是划痕的木质楼梯,到了二楼,二楼楼梯上去是一间可以通往阳台非常大的起居室,他们的房间在东,西边是老夫妻俩的房间。
原本东边是主卧,老夫妻俩因为独生子结婚,把这一间留给了儿子儿媳,房间一个五斗橱,一张床,一个梳妆台,窗口放着一张小方桌,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这个年代人家大抵是这么几件家具。
床上个被子?红色绸缎,上头图案的一个个嬉戏闹的小人儿,樊琪低头仔细看,不吧?她婆婆这是隐性催生?
小方桌上有一台崭新的十四吋的日立电视机,电视机上头屋角顶上新装了一台三菱空调。
家电都是陈至谦从日本买的,这个年代家电是日货的下。
“我下去炒菜了,你们也快下来。”陈钦贤说。
“好。”樊琪回。
樊琪进卫生间释放了一下,洗了个出来,开带着花玻璃的阳台门,外头是一个很大的半圆形的露台,可以远眺外滩的万国建筑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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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至谦站在门口叫她:“走了,下楼吃饭。”
樊琪进屋,陈至谦关上阳台门,看着房间护墙板和墙面些粗糙修补的印记,樊琪心有些痛:“房子要大修一下吧?”
“爸妈很忙,估计没空。”陈至谦带着她下楼。
两人到楼下,桌上摆上了菜,陈钦贤叫樊家好婆:“婶娘、琪琪姆妈,快过来吃饭了。”
张月琴端了汤出来:“晓静说要回来吃饭的,她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要了,她上午门诊,肯定有老病人要叫她加号的,不到十二半是回不来的。我们吃!”陈钦贤递筷子给两个孩子,张月琴,“对了,瑛瑛今夜班出来,午饭吃不吃?”
张月琴说:“她昨跟我说过了,中午饭不过来了,下午醒了再过来。”
“让她睡,值夜班辛苦的。”陈钦贤说,“我要去接你们,你妈又有门诊,以今叫你姆妈和奶奶过来帮忙做饭。晚上你爸爸和阿珣回来,我们俩家人聚在一起吃饭。”
张月琴指着一条清蒸鳜鱼看向陈钦贤说:“囡囡,这是你爸爸特地让卖鱼的乡下爷叔留的,你尝尝。”
陈钦贤有不好意思:“刚好办公室的老师,她女儿生小孩了要买鱼,我让她带的。”
樊琪马上伸筷子夹鱼肉吃,果然又鲜又嫩,她对陈钦贤说:“谢谢爸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乖囡,多吃。”陈钦贤给樊家好婆夹了一块炖得软糯的红烧肉,“婶娘,吃肉。”
“阿贤,你也吃。”好婆跟他说。
樊琪看见烧得碧绿的草头,伸筷子去夹,终于吃到了久违的酒香草头。
“爸爸,我和琪琪把繁园给买了回来拆了。”陈至谦跟他爸说。
陈钦贤停下看陈至谦:“他怎么肯卖?”
“他破产了,没钱了。必须得卖。”
“破产?他破产吗?”陈钦贤很奇怪一个身家几十亿的老板,怎么可能一下子破产了呢?
陈至谦跟他爸说:“他造房子偷工减料,他还行贿,他在六十年代用海水混合水泥建楼,期以来他造楼用的水泥和建材都不达标,刚好海水楼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末揭发出来,这个事件一直没有解决,最近一栋海水楼倒塌,引起政府重视,要廉政公署彻查,连萝卜带泥一起查了出来……”
陈钦贤是教土木工程的,他们家两代人都是吃这行饭的,用海水混合水泥,这是人能干的事?他一时语塞。
“个年代不是他一家建筑商这么做,因为当时港城严重缺淡水。”陈至谦补了一句。
“他从来不知道道德是什么!他找个女人的时候,没想过。他卖工厂给日本人的时候也没想过,他妄图让你奶奶接受既成事实,也没想过。他偷偷买繁园的时候更不想,他活该!”陈钦贤看向挂着的张黑白照,“明我们一家去跟你太爷爷和奶奶说一声。”
“好。”
一家人正在说话间,薛晓静推着自行车进来,张月琴站起来:“晓静,我给你去盛饭。”
“好,我洗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