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曾经他的身份多么正,可在他踏出这一步的时候,过去的任何身份都不在作数。
他就是个万古不易的逆贼。
即便他这次真的胜利登上皇位也没有,这个名声他一辈子,甚至千年万年都洗刷不掉。
而他的这一席话说完,站在秦王边上的太上皇也是连连摇头。
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秦王,对于这个嫡长孙,此时太上皇的心里很是复杂,有亏欠,又气愤,但更多的还是惋惜。
“那又如何?杀父之仇不能不报,而他能抢我父亲的位子,本王为何就不能抢他的?”
秦王对于霍敬之的那些说法,他又何尝不知道?
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因为在他的看来,昭武帝的这个位子,就是毒害他父亲抢夺而来。
而他现在不过是用他曾经的方法在将位子抢夺回来而已。
即便是错又如何?难道昭武帝就是对了?
这样的想法确实不算错,但他却忽略了重要的一点,懿德太子和昭武帝的身份地位不一样。
懿德太子虽然身份也很高,但是古往今来,为夺那个位子,被陷害,杀害的太子还少吗?
可以说是非常多的,但是你看看后面那些个上位的皇帝,也不是全部所有人都会因为这件事被骂。
因为身份层次不一样,夺嫡向来残酷,有伤亡那属于是成王败寇,自己能力不够,同时这也属于是兄弟阋墙,就算丢了性命,那只能说自己能力不足,怨不得别人。
可是皇帝这个身份就不一样了,这身份层次已经有了一次巨大的跃迁。
君父,这个词就代表了这个位子的分量。
那是实打实的大家长,谋害君父,礼法上是完全过不去的,这等同于弑父,在古代这个儒家学说盛行的年代,这绝对的大逆不道,没得洗那种。
见到他还执迷不悟,霍敬之摇了摇头。
这时候太上皇站出来了。
“秦王,不要一错再错,将解药拿出来,皇帝不能死,否则你一辈子就真的完了。”
然而此时已经走到这一步的秦王,那里能听得进去他的劝说。
反倒对于他这样的说法有些嗤之以鼻。
“爷爷,难道我现在将他救活,然后带着人退走,这个错就能不算错了?”
“这...”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毒害皇上,兵围皇宫,这可都是一等一的大罪,怎么可能会因为半路收手就不算错呢?
即便他愿意,昭武帝能愿意?
这可是差点要了他性命的事啊,而且即便昭武帝迫于压力一时间低头了,但是往后呢?
秦王只要在虞朝一天,昭武帝就不可能在想以前那样对待他。
现在太上皇还在或许还能压得住昭武帝,可太上皇一旦驾崩,只怕顷刻之间昭武帝就会灭掉秦王一家。
秦王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他退无可退,这已经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谁退谁死。
再说昭武帝那边,太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虽然没有能立即解毒,但也算勉强控制住了昭武帝的情况,一时半会死不掉,当然如果继续这样僵持拖延下去就不好说了,再来就是秦王此时的情况,摆明了是不想放过,即便这个时候太医将昭武帝救活,面对这样的局面,昭武帝只怕也难以力挽狂澜。
就在众人僵持的,思考这应该如何破局的时候,外头一个将军疾步走来。
“王爷,昭德郡主在京城外叫门。”
此言一出,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不少人的双眼当即就是一亮,昭德郡主来了,这可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而此时的秦王听到昭德郡主叫门,也知晓,肯定是她已经知晓了京城发生的事。
对于这位表妹,秦王还是非常佩服的,这样的女子古往今来那可都是能排进前三。
“多少人?”
“约莫就三百人,是昭德郡主正常出行的护卫规模。”
当初昭德郡主被刺杀后,就很少出门,但凡出门身边总是带着两三百个护卫,这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秘密。
“她说了什么?”
“是要进城吗?”
那将军摇头道;“郡主倒是没说要进城,就是说想要见见殿下。”
闻言,秦王笑了,这显然就是要来劝说他啊,不过他倒是很给面子。
“你们将这些人都好生看管起来,不要出任何差错,本王去见一见昭德表妹。”
秦王说罢转身朝外走,而太上皇则是朝大殿内走。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太上皇此时的面色变得十分苍老,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在这一刻都卸掉了一大截。
走路都不再像以前那样龙行虎步,多了一些颤颤巍巍。
见状,宁阳长公主连忙上前去搀扶。
“父皇别多想,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的。”
太上皇没有说话,而是在宁阳长公主的搀扶下来到昭武帝昏迷的地方,看着那半躺在地上被沈皇后抱着的昭武帝,太上皇的眼神十分复杂。
对于刚才秦王所说的当年隐秘,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