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张方子我都会留有禁忌,而且这个方子,禁忌我会用红笔标记的,因为老人家的药和一些食物是大忌。”
“从老人家的药方上来看,老人家的病应该是尘肺,有没有认识他的人,他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在矿厂上过班?”陈宇高声道。
“我认识他,他年轻时候是在西北铁矿上工作的。”有个老人喊道。
“这就没错,老人当时的诊断上写得清清楚楚,尘肺。”陈宇指着方子道:“而我给他开的方子,是一种特殊的方子,名字为‘清尘汤’”
“方剂的主要中药是以鸡内金、夏枯草,丹参等十几味中药制成,这些药旨在凝滞化热,清淤阻痰,因为病特殊,所以方子也特殊,所以禁忌是荤油,即猪油。”
“这张方子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若食大量荤油,则药性相冲凝化为毒,大忌,而且我也再三给老人家的家人交代过,让他三日内不能沾任何荤腥,老人也是满口答应的。”
“姓陈的你不要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东西,我爸就是死在你手里的,我不管,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的话今天我们和你没完。”王翠花尖叫道:“不管怎么说,方子是你开的。”
“是,方子是我开的,但是方子上的禁忌,被人抹去了。”陈宇冷冷地说:“而且我看你父亲,腹大如鼓,体味相冲,这分明是食用了大量的荤油导致的并发症,是你给你父亲吃荤腥了吧。”
围观的人轰的一声议论开了:“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小陈医生怎么会看错病?”
“这女人一直折磨她父亲,想尽快地继承老家的宅基地,没想到她居然给自己的父亲下毒。”
“太阴狠了,老人把她从小抚养成人不容易,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狠。”
“胡说八道,姓陈的你就是在狡辩。”女人的脸色大变。
“杏林居的每张方子都会留有底的,陈宇用的纸也是复写纸,写一张得两张,这一张是我们的留存。”赵安然拿着另外一张方子走了出来。
“方子的笔迹可以去对,上半部分和这女人拿方子完全相合,只是少了下半部分的禁忌,陈先生所说的完全正确。”
“小贱人你也在胡说八道?我爸就是被他的药害死的,你们还想抵赖?我告诉你们休想。”王翠花尖叫道:“这件事情没法,你们抵赖不了的。”
“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抵赖。”人影一闪,宁若雪带着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女子走了过来:“我这位朋友是法医,她可以证实陈宇所说。”
“老人的胃里现在有未消化的肉类,其中大部分以猪肉为主,如果大家不信,现在可以现场解剖。”
“你闭嘴,我爸都死了,你们还想在他身上动刀子,连死都不给他一个全尸吗?”王翠花嘶声骂道。
“我是法医,这是我的工作证,我任职于丰陵第三法医处,名字叫白静娴,你对你父亲的死既然有异议,就必须走这一个环节。”那名女孩上前一步。
“我不同意,人死了还要被分尸?你们还是人吗?”
“就是,老人家就是死在陈宇的手里,杀人偿命。”
“姓陈的偿命赔钱,把他关起来。”
王翠花的一众亲戚们开始起哄了,现场一度有些混乱。
“你不承认,没关系。”陈宇冷笑道:“我说过你父亲死不瞑目,一口煞气凝在胸口聚而不散,他头七一定会回来报仇的,不过我有办法,可以让他不用等到头七就回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少拿这个来吓我,我是相信科学的。”王翠花打了一个冷颤,但她的嘴还是十分硬。
“要不,我就请他老人家过来吧。”陈宇冷笑一声,他右手一张,两张符纸燃尽,同时他剑指一并,虚空在王翠花的眼前一抹。
王翠花的双手一颤,露出一丝惊骇的神色来。
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是在她眼里,却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她眼前所有的人都消失,一个黑白分明的世界出现在她眼前,一名老人晃晃悠悠地从一边走了过来,她的头皮不由得一炸,这老人,不正是她刚刚过世的父亲吗?
“爸,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起来了,你别过来,救命啊,鬼啊。”
王翠花嘶声尖叫了起来,她想跑,但是双腿像是被钉到地上一般,连动都不能动,她惊恐地看着前方,看着老人缓缓走到她跟前。
“我死得好惨啊。”漠然痛苦的声音从老人口中传来。
“我辛苦把你养大,我就想安度个晚年,可是你让我住垃圾堆,不给我吃不给我喝。”
“我不容易看个病,你却给我吃不该吃的东西,让我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老人猛地伸出手,他脸上惨白无比,紧接着他的一张面孔渐渐地变得腐烂,五官扭曲,他脚步蹒跚地向她逼近。
“啊……爸你不要怪我,是我的错,我收了别人的钱,故意给你吃荤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