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尝了一口新上的菜,有点腻。
隔壁桌上,梁念薇的目光时不时望过去,褚成周虽然没有说得很明白,但她几乎能猜到个大概。
这些都不是什么好鸟。
褚成周把她绑在褚家的时候,对她的折磨还少吗?
那次傅时律带着盛又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能记得一辈子。
季星堂让她多吃菜,“你啊,不能再瘦下去了。”
梁念薇敷衍地嗯了声,说实话季星堂对她不错,可她喜欢的压根就不是他。
她跟季星堂混到一起,说穿了不都是因为傅时律吗?
要不然,她这样的穷苦家境,这样的潦倒,还有什么机会挤进傅时律的圈子呢?
检查的结果不可能立马就出来。
晚宴结束后,褚成周邀傅时律和盛又夏去坐坐。
盛又夏答应了。
褚成周又发疯似的看向四周,“谁都不许走,都要留下来。”
有人就不乐意了,凭什么啊,“我们不过是来吃顿晚饭的,难不成还要被关在这不成?”
“就是,褚先生也太霸道了吧?”
褚成周阴沉着脸色,目光一寸寸扫过在场的人,他看不出谁会害他,但又觉得谁都有可能。
“就在刚才,我太太的汤里被人下了药,你们还觉得我是小题大做吗?”
“那就找那个下药的人,别牵累我们啊。”
褚成周并不怕得罪人,“下药的人很可能就藏在这里,所以谁都不许走。”
事已至此,有人就问他了,“褚先生怎么知道,褚太太被人下药了?”
褚成周的视线收回来,落在了盛又夏身上。
“她说的。”
盛又夏:“……”
一众人等的目光全部望过来。
梁念薇脑袋微垂,她看不大清盛又夏的穿着打扮,但是盛大小姐、傅家少奶奶,她出门那身行头自然是不会差的。
褚太太坐在那,什么事都没有。
盛又夏凭什么以为有人给她下药?
梁念薇就是看不惯,她那总是出尽风头的样子。
仗着她家境好,仗着她有点破钱,巴不得把她那双眼睛长到天上去。
褚成周都说到这份上了,自然也没人离开。
要不然真出点什么事,八成要被说成是心虚逃走。
等待的时间里,季星堂专程叮嘱了梁念薇一句:“这件事和我们无关,你一会千万别说什么,看看热闹就行。”
他知道盛又夏把梁念薇整得很惨,但人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
盛又夏以前好歹是傅时律的原配。
褚太太坐在那里,把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
她性格其实挺张扬的,但上次流产后,公婆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她身上,她日子过得很艰难。
“傅太太,你……真的能确定吗?”
盛又夏自己都觉得,万一那些只是普通香料,她岂不是下不来台了?
“不是去检查了吗?等结果出来也不迟。”
褚成周最是焦急,在原地踱步,他手机响起来的时候,现场挺安静。
他赶紧接通,“喂,怎么样了?”
梁念薇最好盛又夏被打脸。
她看不清楚褚成周面上的表情,但很快听他说了话。
褚成周看向盛又夏的眼神里,也有些难以置信,“是可以致人流产的药,应该是找私人配制的。”
电话里头的人还说,药性特别强,对身体也有害,所以不可能是医院里出去的东西。
褚太太脸上完全没了血色。
就连那两片嘴唇,都泛着乌青色。
幸好那碗汤,她没喝。
她伸手握住旁边人的手腕,“傅太太……”
四周有议论声小心地散开。
任谁都能看出里面的蹊跷,但是没人说出来。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再说,谁愿意自找麻烦呢。
可梁念薇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吱声,她可坐不住。
季星堂看到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忙拽了把她的手臂,“薇薇!”
他没能阻止梁念薇接下来的话,“傅太太怎么能确定她被人下药了呢?”
这也是褚成周想不通的地方。
盛又夏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我闻出来的。”
“光靠闻就能闻到,那么褚先生和褚太太闻不出来吗?这下药的人也太没常识了,不该找点闻不出味的药吗?”
季星堂脸上明显漾起了不悦,想要将她拉回座位上。
“薇薇,你干什么?”
肖睿在旁边冷笑了声,“你还看不出来?她就是要找盛又夏的麻烦,至于是为什么,你猜猜?”
季星堂用得着猜吗?
傅时律视线望过去,眼里透着挥之不去的阴鸷,梁念薇这么时不时出来蹦一下,被添堵的不光是他,还有盛又夏。
她就属于那种对别人构不成威胁,但只要一听到她的说话声,再好的心情都会被破坏。
特别是,她还总想着背刺盛又夏。
人群里面,传来一阵很讽刺的笑声。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