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我推开门冲了进去,同时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模糊了眼前的所有景象。 在屋里一直照顾外婆的应该就是护工,四十来岁的年纪,女的,短发,看起来很老成也很干练。 见我一进来就哭,她应该猜到了我就是家属。 “小月吧?”护工一边扶着折腾的外婆,一边问我。 我抹了一把眼泪,努力平复着情绪,“请问……我外婆这是怎么了?” 护工一脸为难,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外婆躺在床上,然后像哄孩子一样轻声道:“妹子,你在这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找你要的秘籍哈!” 外婆看着她点了点头,“都是我阿哥藏起来了,他就是怕我去爹娘那邀功,这样爹娘就会给我糖吃,不给他了!” “对对对,就是他,我这就去给你找!” 外婆突然安静了下来,我看着这一幕又要忍不住,护工赶紧把我往窗台跟前拉。 离外婆远一些了,她才低声解释道:“你外婆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时而清晰时而糊涂,清晰的时候就会想到你外公的去世,然后吃不好睡不好,所以就是你看到的现在这样。糊涂的时候又闹腾,照样是吃不好睡不好,现在身体已经快要耗完了!” 我听到这些,心犹如被针扎一般。 这时护工又说:“莫先生雇了我一年,说你刚刚进入大学学业还没有完成,所以让我帮你照顾你外婆!” 是啊,我才刚刚进入到大学,大学还需要四年,如果外婆挺不过这四年又该怎么办? “您怎么称呼?”我问护工。 护工笑着回道,“我姓龚,你外婆糊涂的时候就叫我龚大姐,清醒的时候就叫我小龚,你就看着称呼吧!” 听这说话也是个实在人,所以我就谦卑道:“龚姨,真是谢谢您了,这几天要不是您照顾我外婆,还不知道我外婆会变成什么样子!但这两天我怎么也是回来了,您留个电话给我,我先陪外婆两天,如果过两天我必须要回学校的话,我再联系您?” 龚姨看了看床上安静的外婆,长叹一声,“你说你这孩子也是够难的。” 说完,她就给我留了个电话,然后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之前都好好的,就在她离开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屋里的气氛都变了。 就好像那种磁场压力似的,瞬间就消失了。 我正看着门口出神,外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面前,我一回过头,鼻子正好碰到外婆的鼻尖,整个人吓得登时跌坐在地上! “外……外婆,你怎么了?” 外婆则是惊恐的四处打量,就好像周围有什么危险的存在一般。 我实在被她吓坏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过去扶她坐下。 可外婆疯了似的拉着我跑,从病房里面一直跑到病房外面。 而且她这个状态哪里像是真的能跑的? 从外表看就像刚才龚姨说的,整个人身体都要耗完了,可现在她跑起来比一个年轻人,体力还旺盛! 就在最后,我实在跑不动了,拉着外婆强行停了下来。 此刻,我们身处于医院外的小公园里。 “外……外婆,你究竟怎么了?你跑这么久不累吗?” 我喘得不成样子,再抬头看向外婆,她整个人就像没跑时的状态一样,呼吸丝毫没有改变。 “小月,别信他们,他们都是坏人!” 外婆蹲在我身前,声音也压得很低。 我诧异地抬起头,看着外婆的双眼异常清晰,“外婆,你……你现在是清醒的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怎么不是清醒的,我怎么又不知道你是谁,你是我的外孙女呀,是我一手带大的外孙女,你外公死了,被他们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震惊的张大嘴巴,“外公被谁害死的,外婆,你说清楚啊!” “解卦,最重要的就是解卦,你一定要记住!” 我现在根本弄不清外婆到底是清醒的还是糊涂的,要说她是清醒的,她说话这么急又这么语无伦次,要说她是糊涂的,可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点子上。 “对了,外婆,我听莫峰叔说了,外公是为了给我起卦所以才送命的,那最后的解卦在哪你知不知道?” “解卦……莫峰……解卦……莫峰……” 突然间,外婆好像又不清醒了,一直在原地转圈,嘴里嘀嘀咕咕地重复着这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