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内,有九名面试者陆续赶到。
覃秀梅开始时有点慌乱,但很快就适应了。
她把每一位面试者引到会议室坐下,倒上一杯水,再发上一份表格,提示面试者填写。中间有两人居然没有带笔,覃秀梅又连忙提供了两支中性笔。
都是来面试销售工程师的,七男二女,都很年轻。
覃秀梅细心地把每个人的名字都登记好。过了半个小时,没有人再来了,估计也不会有人来了。
而且就算来了,刘平武也不可能录取迟到的他们。
覃秀梅把名单给到刘平武,然后退出去,回到前台重新坐好。
“我发出了十二份面试邀请,都定在九点钟,来了九位,嗯,应约率马马虎虎。”
刘平武对着那份名单,把他们的简历都找了出来,然后翻阅着,跟监控里的真人一一对应。
“刘老板,看出些什么来了吗?”宁可欣坐在他旁边,一会看看监控屏幕,一会看看刘平武的举动,像个好奇宝宝。
“当然看出些东西来。”
刘平武指着屏幕的一个人说道。
“这位王宝善,一进来就左顾右盼,每一个人进来,都会主动介绍自己。待了这么久,会议室里的人就他话最多。
但是你仔细听,他说的话,都是夸夸其谈,言语间来华丰电子面试,是给我多大面子似的。”
“这个被刷掉了?”
“刷掉了。这样的人,自视甚高,浮而不实,去客户那里,很有可能是要得罪人的。他得罪人没关系,把公司的名声败坏了,我得不偿失。”
“继续,继续往下说。”宁可欣兴致勃勃地说道。
“那个韩平贤,表面上看很活跃,言行得体。但是他一进来就有些心神不宁。我的表格有一项要填写毕业证书的颁发年月日。
一般人是记不大清楚的,需要把毕业证翻出来看看——通知他们面试时,我提醒过他们,务必把毕业证书带在身边。一旦面试合格,立即办手续是需要的。
韩平贤翻出毕业证书时,遮遮掩掩,鬼鬼祟祟,再结合他的简历,我初步判断,他那张楚南科技学院的毕业证书,十有八九是假的,应该在华盛街买的。”
“买的?”
“是啊,靠华盛电子城,华宝大厦附近的街面上,你去走一圈,肯定会有人找你卖各种假证。当然了,你得穿便服去。
什么证件都有,包括毕业证,价格不贵,三百到五百元,我都动心了。差一点点,我就掏五百元出来,摇身一变成为普林顿大学的毕业生。”
“呵呵,你是老板,学历高低无所谓,所以才没有掏这五百元?”
“可欣你真是冰雪聪明,一猜就中。”
“刚才这小子确实有点鬼鬼祟祟的,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你的观察力,确实很敏锐。还有吗?”
“那个张建国,学历不错,洪都高等职业学院电子系,又在某电子厂做过一年工程师,应用经验也有了。可惜,真是可惜了。”
“怎么了?”
“他从一进来就很少说话。整个会议室里,就他的话最少。覃秀梅给他递表说话,居然会脸红。
旁边的女面试者跟他搭讪两句,居然羞得把头低下。木讷害羞,不善言辞,这样人怎么做销售?坐在那里跟客户四眼相对?”
“他的其它条件还不错,你可以带带他。”宁可欣觉得张建国是个老实人,忍不住给他说了句好话。
“培养员工是每家公司必做的。但是必须考虑到,这个员工的资质和潜力。
有的人确实是没有被发掘出来,有的真的是天性如此,朽木不可雕也。”刘平武斟酌道,“根据我的判断,张建国很难带,风险比较高。”
“如果公司已经运作一两年,基本业务都稳定,那我愿意承担这个风险,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带带他。现在不行。
我们公司初创,最重要的是赶紧盈利,活下去,这个风险我不会去承担的。”
“那张建国也被刷掉了?”宁可欣很可惜地问道。
“刷掉了。”
“资本家真是冷酷无情啊。你这样刷来刷去,九个里面有中意的人选吗?”
“那位赵兴就不错。”
“是吗?”宁可欣翻找着赵兴的简历,“赵兴,1980年...,播州省夜郎市麻江县人,黔南师范学院物理系毕业,嗯,师范毕业的,不应该是去当老师吗?怎么跑来应聘销售?”
“这说明他很有想法。老师是很高尚的职业,值得我们尊重。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这是高尚的事就强迫别人去做,这么高尚,我们自己为什么不去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宁可欣瞥了他一眼,“你总是有理。看上他哪点?”
“这个赵兴,不是会议室里最活跃的,却是最主动的。对面的张建国没有笔,又不好意思找别人借,赵兴瞄到了,主动借出笔给他。
旁边的姜丽丽应该是有几个字不会写,他主动告诉人家...”
“关键你看他对待姜丽丽两位女生的态度。”
“看出什么来?”
“评估一个男人的品行和修养,看他对待陌生女子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