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只能摇头叹息,“老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也就是说,在他看来,这就没法子了。
“娘。”
大夫一说完,便瞧着老太太身子一晃,整个人朝后倒去,若非安二爷眼疾手快,这若真的由着她倒下去,这一下可就会摔的头破血流。
老太太被扶在椅子上缓和了片刻,等着能睁开眼后,摆了摆手让李氏先将人送出去,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应付这些场面上的事情。
屋子里头,安红叶似是有了动静,像是醒来了,念着要喝水。
“将那个贱人给我扔出去,她不配在我的屋子!”老太太恶狠狠的交代,从前安红叶做的那些事,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安红叶就是天生的坏种。
不,应该说张氏这两个孩子,就没一个好东西,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想起张氏,随即让人将张氏拽来。
张氏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赖着不动的时候,下头的人气不过便将真相告知了张氏,张氏一惊,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大冬天的赤着脚就往外跑。
安二爷伤了身子,那是他活该,谁让他成天的跟外头的狐媚子混在一处,可自己的儿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能遭此祸端。
“娘,您要救救辛酉,救救辛酉!”张氏一进来便扑到了老太太的身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给我滚开!”老太太恼的将张氏一脚踹开,张氏再想往前扑的时候,下头的人一起上前将张氏按倒在地上。
老太太因为生气,胸膛不停的起伏,“老二,休了她!这辈子,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张氏做的都是阴毒的事,安辛酉的身子,定然是被张氏这些阴损的招数给祸害的。
张氏以为老太太叫她过来是为了商量安辛酉的事,却不想竟是当头棒喝,“娘,你不能休我,律法不允许休我。”
虽说有七出之条,可却也有三不出。
到了现在,张氏还敢同自己叫板,老太太气的猛的拍了几下手边的桌子,“你戕害我安家的子嗣,我岂能留你,你若是不服大可以去官府告我,即便我被官老爷打死了,我也不要你这个毒妇!”
张氏不停的摇头,“不,你没有证据,你不能休我,我是辛酉的母亲,我怎么会害他?定然是有人嫁祸给我,是谁,是你,是你们对不对?”
视线扫了一圈,最后也只能放在李氏身上。
“婶婶可莫要胡乱攀扯人,大夫说了,堂兄的病可是好些年前就有的。”安红韶随即辩解了句。
好多年前,二房将他们压的死死的,纵然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啊。
“来人,奉上笔墨,伺候二爷写休书!”老太太主意已定,无论张氏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冷冷的看着张氏,“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了,你若是去官府告我,我便将你一双儿女所做所为都给捅出去,你的一双儿女都被你毁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心气活在这个世间!”
安辛酉殴打亲父,安红叶算计表哥跟舅母,罔顾人伦,若是传到外头,这俩孩子还有法活吗?
是,按照三不出,安家不能休张氏,可是她若争这个理,那就当孤寡妇人吧。
张氏此刻泪流满面,“娘,他们也是您的孙子孙女,您不能要将他们逼入绝境!”
可是老太太别过脸去,根本没有看张氏的打算。
“二爷,咱们夫妻多年,就算我于安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这么逼我!”求老太太无果后,张氏只能求到安二爷跟前。
“滚!”安二爷不耐烦的斥了句,不定就是张氏克的自己,这么多年了,自己睡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怎么就没怀上呢?
定然是张氏八字不好,克子嗣!
张氏求安二爷无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二爷的休书,如行云流水一个字一个的往下写。
最后将休书扔在张氏脸上的时候,张氏大哭之后却笑了起来,“报应都是报应,你以为你们安家都是什么好东西?蛇鼠一窝,将所有的过错的都堆在我的身上,可笑,可悲!”
当初,安辛酉娶商户女,说的就好像是自己多贪财一样,难道老太太没花人家的银钱,安二爷这个当公爹的,拿着儿媳妇孝顺的银钱去外头找女人,怎么老太太不说丢人了!
还休妻另娶,难道老太太跟安二爷不想巴上李太傅家?若无老太太点头,这么大的事自己怎么敢做主?
事后在那叨叨,什么休的太着急了,等着跟李家有眉目的时候,再分开也不迟。
说的什么马后炮?当时老太太要是刀架在脖子上,不让自己赶走儿媳妇,自己还能罔顾她老人家的性命不成?
一家人,又当又立,现在出事了,不想着怎么救治孩子,光想着如何推脱责任。
将自己休了,他们心里好过些,以后的日子,只管张口闭口的骂自己就是了。
出了这样的事,张氏心痛,同时却也痛快,这就是安家的报应。
大房死的早没有男丁,安二爷被安辛酉阴差阳错的揍坏了身子,老天爷这是故意惩罚安家,让安家断子绝孙!
“滚,给我滚!”断子绝孙这四个字,一下子刺激到了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