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母拉着周氏的手让她赶紧坐下,又让郭嬷嬷拿了垫子过来,免得周氏坐的时间长了腰疼。
却阻止周氏再多言,眉目间回忆往昔,“在那婢女出来的时候,娘该体谅你,而不是顾全大局。哪怕,哪怕骂那婢女也好。颜玉欺负了婧函的时候,咱们都是做娘的,娘不该一味的和稀泥。”
当连母的话说出来,周氏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连母连忙拿了帕子给周氏擦眼泪,“你这孩子,还有身孕呢。”
无比的怜惜周氏。
当委屈,被人理解,好像一下子就成了值得。
婆媳俩,倒是比任何人都亲近了。
说了好一阵,两人才分开。
等着周氏离开后,连母原本红着的眼光,这会儿个却变的清明,抬手让郭嬷嬷扶着,慢慢的站了起来,“我这人啊,最喜欢就是和稀泥了,瞧我,刚才说的多好。”
说的,自己差点就相信了。
这么多年,周氏好像是受委屈了,可是连母给她的东西,也没见着她就往外吐。再说了,周氏对人家旁人说话,难道就没有不中听的时候?连母不也没说她什么话?
总想着,自己受了委屈,若真是真心,你怎么不考虑考虑,连母这也难做?
都是自私,凭什么让人家光体谅你?
你不能吃着后婆母的红利,却非要让后婆母表现的跟亲婆母一样贴心。
当然连母这么做,是因为连父表现的也更看重安红韶,为了让她安心养胎,连母不得哄哄人。
连父前些日子还说什么,安红韶想多了,周氏不小心眼,现在不就表现出来了?
“都是神佛菩萨怜惜,让如期得了这么一门好亲事。”佛前,连母口中佛号不停。
当时皇家说亲的时候,连父还担心,现在好了,儿媳妇本事也有,对儿子也一心,且对家里人也是实诚的,不比那些戴着假面的大家闺秀强?
至于周氏,连母也不是说多讨厌,人之常情罢了。
弟兄两个,难免会拿来比较,就算她不比,她娘家也会说的。
周氏这人没什么坏心,你若说害安红韶,肯定也不能够。就跟寻常人一样,她会可怜那些不如她的人,却也不希望,那些人翻身会比她强。
理解,也仅此而已。
若是安红韶的出生比周氏好,估计周氏也就没那么多小心思了。
事情都办妥了,一回到自己院中,冬青已经让府医在这候着了,安红韶原是不想麻烦的,府医已经看过了,用不着这么一趟趟的跑,冬青这小丫头如今也学精了,“奴婢瞧着夫人脸比白日里还肿,您要是不赶紧好,等着二爷回来,您怎么交代?”
无论遇见什么事,连如期肯定以安红韶为先,若是瞧见安红韶累成这样,定然会阻止安红韶用功。
这还算小事,若是让连如期误会了,安红韶这是被气成这样的,万一冲动之下做了什么事,那才是无可挽回的。
安红韶点了一下冬青的额头,“他才不会失去理智。”
朝堂之上,连父都已经处置了,不好再去追究人家责任。
可是话虽这么说,安红韶还是赶紧让府医把脉,实在不行,让府医加重药量,尽量赶在连如期回来之前好了。
而冬青请大夫过来,害怕之前的药开的不好,怎么用了没效果。
另一边,连如信还以为周氏回来会发脾气,让下头的人拦一拦,连父交代的事,他今夜必须完成,不能耽搁明个上书。
家里的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他哪怕明日再哄周氏,国事为先。
倒是没想到,周氏并没有过来,连如信倒可以安心写文章。
安红韶清早还是按照原先的时辰起身,按照惯例先是处理府中庶务,而后去包嬷嬷那学习。
也不知道是不是府医加重了药量,虽说看上去还肿着,可牙已经是不疼了。
手放在面颊上,按了一下又一下,今个晚些连如期便要回来了,估摸是瞒不住的。
冬青看着安红韶的动作,扑哧笑了一声,“夫人就这么害怕二爷?要不,您今个歇息一日,等着火气下去,再同包嬷嬷学。”
安红韶下意识的摇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成不得事的。”说完,随即瞪了冬青一眼,“谁人说我怕他了?”
这不是怕,是单纯的嫌弃他,小题大做。
安红韶都可以想象,若是让那人瞧见了,指不定会怎么念叨。新船说
用完早膳后,冬青得了消息回来,除了连如信写了恩师外,翰林院庞家公子也写了,并且,已经在书生们中间宣传开了。
安红韶皱眉,庞闻也写了?
他写做什么?看不下去了?昨个连父应该去了相府了,若是庞相有意让庞闻冒尖,连父必然会避其锋芒的。
除非,这是庞闻自己擅自做主的。
安红韶只管让冬青安排人去前头多打听着点,打听着下头的动静,看看书生们又做什么?
包嬷嬷刚授完品乐课,冬青便走到安红韶跟前,小声的禀报,说是连父那边已经送消息过来了,礼部尚书所言有理,无论如何也是冯阁老管家不严,才闹出这乱子,朝堂之上圣上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