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令继续教训了程婉几句,明明他是一个求人的人,姿态还摆的那么高。
丫鬟带程婉离开县衙的时候,程婉一直在心里骂骂咧咧没有停过。
而此时的县衙门口,宋旸正在等程婉。
半个时辰前,罗清阳就通知宋旸,过去县令府门口接程婉回去,如今已经半个时辰过去,怎么还不见个人影?
宋旸深知,罗清阳不可能空口说大话,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难不成,又出了事端?
宋旸眉头紧蹙在一起,心里正在思索中间会又出了什么岔子的时候,他不停的抱着披风跟一个换过水三次的热水袋走来走去。
突然,听到“吱呀”一声响,一个身穿白色罗裙的女子从里面出来。
看到程婉的刹那,宋旸大喜望外,大踏步的朝她狂奔而去。
程婉还没看清楚人影,就被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你真是吓死我了!听说你被带走,我当时吓的六神无主……还好没事,没事就好……”
宋旸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他平时不会这样情绪大动,但是经历过这次事情以后,当真是觉得自己没办法承受失去程婉的痛苦,于是将程婉抱得更紧,恨不得将她整个揉进骨子里。
程婉被他这副样子给弄懵了,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都没有办法从他的怀抱里面挣脱出来,随后很无奈的说道:“知道你担心我,但你继续抱着,会把我捂死的!”
男人这才意识到抱的太紧,尴尬的松开了一些。
可他刚松开手就像想到什么一样,立刻将带来的披风盖到程婉的肩膀上,把她柔软的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又将热水袋塞进了她的手里。
“昨天晚上降温了,我一直担心你在牢里会冷着冻着,所以今天立刻给你拿了一个暖手的,我已经叫郑大嫂烧好了热水,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你都要好好将养身体,最好一回去就睡觉,千万不要累着冷着。”
看着程婉明显蜡黄下来的脸色,宋旸忍不住抬起手,在她脸颊轻柔的摩擦,目光里除了疼惜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
作为一个男人,倘若连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这次是他大意,没有想到黄县令是这种人。
才一时之间让他们钻了空子。
宋旸看着程婉的目光越发的深暗的,他突然握紧了程婉的手,如同赌誓一般说道:“你放心吧,以后我一定发愤图强,拥有权力,好好护你周全!”
在他的眼中,程婉看到了深深的坚定,也读到了他眸底的那份深情。
程婉的心口好像被什么烫灼了一下,她慢慢靠在宋旸的胸口,宋旸再次抱紧了她,不忘再次为她拉拉衣服。
突然,他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
暧昧的氛围一下子冷却下来,叫程婉被他逗的笑出声音,一时之间觉得很是无奈:“宋旸,你是三岁孩子吗?居然也不知道给自己披件衣服?”
宋旸尴尬的低下头,他这才看到自己依然穿着单薄的衣服,就连衣衫的丝带都没有来得及系上,狼狈的像遭遇了一场打劫。
可就是这样此刻显得有些狼狈的宋旸,让程婉看的心里舒畅无比,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种温暖跟幸福紧紧包围着,于是主动挽住宋旸的手,带着他朝前走。
路边有家卖包子馄饨的,怕程婉饿坏,宋旸特意要了三笼包子。
而程婉也确实如宋旸所想的那般饿坏了,牢狱里面的东西太难吃,她几乎是食不下咽,就连逼自己一把也没办法填饱肚子。
仅仅只是让肚子不至于空落落的。
于是她一口气吃了两笼包子,才有力气跟宋旸讲话。
“对了,你是怎么说服黄县令这个老贼放我出去的?”
吃饱喝足以后,程婉终于是想起问宋旸这个问题。
按照她对宋旸的了解,虽然宋旸现在算得上是卧龙县炙手可热的书生,但在还没有拥有实际功名之前,他不太可能有这个能力和黄县令做抗争才对。
说到这里,宋旸有些苦涩的扯扯唇角,慢慢的将自己做了什么和程婉说:“听说你被捉走,我非常着急,所以去找了夫子罗清阳帮忙,他倒是一口答应了,但给我提了条件,要我保证中明年的秀才!”
本来明年宋旸是没有资格直接参加秀才科举考试的,但由于今年是灾荒之年,所以可以越级考试。
程婉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层隐秘,但她在读书上面是无条件、且盲目的相信宋旸的。
她温柔的握住宋旸的手,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里里亮晶晶的:“那我相信,凭借你的能力一定轻而易举能高中秀才。”
“就这么相信我?你就不怕我万一落榜?”
宋旸摸了摸程婉的额头,故意开起了玩笑:“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自己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