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老板走了,他们之前挂上的牌匾自然也被取下,程婉订的牌匾还没送来,门上便暂时空着。
路过的人有来吃过饭的,皆是纷纷探头朝里看:“李掌柜,你这是要收拾东西去哪儿啊?这间酒楼不开了吗?”
那是为数不多的客人之一,要离开了看到客人,难免心里面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收拾东西的掌柜回头朝他笑笑:“店已经盘出去了,还会不会开成酒楼我不好说,你们啊,整日酗酒,以后还是少喝一些,操心操心自己的身体吧。”
“掌柜的,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家的酒好喝,我们不得每天来都喝上一杯?大家也就是舍不得你,要继续干这一行总得互相通通气,我们以后也好继续支持你生意不是!”
看着掌柜和那几人调笑,程婉心知他们关系不错,适时开口:“开啊,当然要开,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以后还能来这里喝酒,掌柜的若是能再给我留两个人就好了。也麻烦你们帮忙扩散一下消息,这家店重新修整,择日开业,需要大量人手。”
最好是人越多越好。
不然怎么能够让她准备唱的这出大戏,人尽皆知呢?
不过到底是过客,和程婉也不太熟悉,那些人跟掌柜的又聊了几句以后,没过多久就离开了。
和程婉找的负责给酒楼新装潢的人员一同到达的,是更多的路人。
毕竟不花钱的热闹不看白不看,左右大家在路上走也闲来无事,如今还有个落脚的地方可以休息。
有人看热闹程婉就高兴,就也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没有阻挡百姓对她的新酒楼议论纷纷。
程婉关于南风馆内部的设计非常的仔细,她需要的地方几乎是精确到了每一根木头要如何摆放,每一个摆件又该是什么模样。
大到木头柱子,小到一根轻纱,总归是都有他们自己要待着的地方。
不过为了节省时间,用不到的另外的地方程婉都尽可能保留了酒楼的原样,如此才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让全部达到她所预期的结果,再者就是让工人帮忙搬运大件,调整布局。
在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开始讨论得热火朝天了。
“诶,怎么回事?有人来接老李这个烂摊子了?”
“那谁知道,听说里面还是个女人,叫什么程娘子,之前就干过大事的!我可听说了,她一进来就说要买这间店,掌柜的一点头,她就直接掏钱,那魄力!”
“程娘子如此厉害?这店的布局看上去不像是常规酒楼啊,程娘子是要做什么?”
“挂上牌匾不就知道了?她好像还在招人帮忙呢,你要是实在好奇,就去挣这份钱呗!”
“我看你们就是消息闭塞,这程娘子不就是前些日子在集市上开居中阁的那个?我家可没有少在她家换粮食,那可是个长得漂亮又有主意的女老板,不过做工我就不去了,等她到时候开业的时候我可得来好好瞧瞧!”
“谁说不是呢,她那么聪明脑袋里不知道有多少的主意,我可是期待着这酒楼给我一个好大的惊喜呢!”
路过的叔叔婶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就将这酒楼的事情宣扬了出去。
和居中阁的程娘子又要开铺子了的消息一起传开的,还有程婉给做工的人许多工钱的事儿。
程婉要这酒楼可以快点投入使用,当然一点都不吝啬在前期的投入过程中花许多钱。
这一来二去的,便有许多人到她这来做工。
反正是日结,来者不拒,如此还顺便能够拓展拓展自己的名气,程婉自然是何乐而不为。
不过在来凑热闹的人里,倒是有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
还真是奇了怪了,君墨那种人也会来凑热闹。
“程娘子。”
君墨今日穿着一袭浅绿色衣袍,他腰间挂着一块白玉坠子,缓缓向她走来时,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与那日在当铺看见他的阴沉模样并不相同。
这么强烈的反差感,让程婉没忍住愣了一下,但一想到是他不请自来,而他或许能够给自己的计划添砖加瓦,程婉瞬时笑得非常灿烂,迎上前去就与他讲话。
“没想到公子会来,怪不得今天一大早就听见喜鹊在屋前鸣叫,该是什么样的好日子,我那么有荣幸能够见到公子你。”
程婉一看见君墨,就忍不住切换成一副极和善,非常好说话的样子。
虽然她对寻常人一贯如此,但或许是在君墨身上总有所图,再与寻常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她盈笑妍妍的靠近君墨,和他只有几步距离才停下来:“下次公子路过可得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及时找人去门口迎接你才是,不然这不是显得我不通情理,慢待了公子?”
路过嘛~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他们两个人之间,程婉更相信是他故意为之。
他们两个人都互相对其有着算计,谁也算不上什么清白单纯。
“既然只是路过,那么哪里有让你派人来迎接我的道理?”
“许久不见,你这又是弄了什么新想法?”
君墨只当自己听不出来程婉的揶揄。
许久日子没有见面,程婉比起之前可谓是胆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