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是谁呢,原来是咱们山长的关门弟子宋旸你啊!”
一穿着青色长袍,手里摇着一个折扇的男子慢悠悠的从书院门口晃进来,他手里提着一卷新买的书,腰间挂着的玉佩环配叩响,折扇下坠着的珠子也是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熠熠的光。
一看就是个出身极为不错的人,宋沐如是在心里想。
宋沐站在宋旸的身后,他不是很喜欢面前走进来的这个学子,只因他虽然穿着富丽华贵,瞧上去是个有钱人家,但无论是从他说出来的话,还是从他此刻的行为举止,都能够晓得他是个浪荡子。
在这书院来求学,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穿上一身好看的衣服,学几个字出去哄人罢了。
宋沐不屑于将自己的目光落到来人身上,他兀自开始四处打量书院其他地方。
自然,那学子看见了宋沐眼底的轻蔑之意,他瞬间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弹跳起脚来,看着宋沐满脸的记恨:“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也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以为我跟你这种人身份地位能一样吗?”
“你不过是个从乡野地方出来的野孩子,就算是读了两篇诗文,也不能改变你那身体里流着的肮脏血液,你跟你爹一样,都是低贱的人!”
那学子话音一落,宋旸眉头即刻皱了起来。
他面露不善以及不耐的看着那学子,正欲开口责骂于他,便是又从书院门口进来一人,先帮他开了这个口。
“我朝说的是士农工商,你如今身上既然还没有功名傍身,那便也只算得上是农,而宋学子已然被山长举荐为童生,只待今年腊月童生考试以后,就能成为童生,届时你们的身份可就完全不一样,而凭你的本事?确定有资格继续说出那样难听的话吗?”
黄选啧啧笑了两声,这会儿他们身边也站了不少的学子,一听他说山长居然将这唯一的珍贵名额给了宋旸,个个都是以一种无比嫉妒的目光盯着宋旸。
更有心态不好的人直接将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
他们中虽然学问最差的就是童生,可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考上的,哪里有像面前的这个宋旸,不靠自己的本事,是被举荐上来的。
想到他如此轻松的就能得到这个功名,大家自然是愤愤不平。
可转念一想到他和山长的关系,大多都是只敢在心里腹诽,绝没有把自己真实的想法暴露出来的意思。
而最开始讽刺宋旸的那个学子,现在更是破防的连手里的折扇都不要了。
“一介白生与我们为伍已然是辱没了我们的身份,如今你竟然还走那种旁门左道,当真是越发的不要脸!”
“山长愿意给我爹爹,我爹爹也担得起这个机会,有什么不要脸的?我更不要脸的是你们,在场的都是童生,可有几个秀才举人?你们可是在卧龙县最好的书院,怎么不见得你们就好好的借着这个机会读书了?”
宋沐听不得他们用这样龌龊的语言,还有这样见不得光的心思编排宋旸。
他便是直接站出身来帮宋旸说话,小小的身子挡在宋旸面前,呈保护姿态。
他虽然脆生脆气,但说出来的话落到每个人的耳朵里,都是掷地有声。
“能够让山长把这个机会给我爹爹,也是我爹爹的本事,就如同各位一般。”
宋沐没有任何波澜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学子,包括黄选。
“各位在卧龙县最好的书院读书,青山书院享誉百里,可诸位不还是个童生?七八岁就能干到的事情,二十几岁还没有突破,如此这般只知道跟别人打嘴炮,写出来的文章又该是何等的叫人不敢直视?”
宋沐的话不可谓不难听,在场的诸多学子都直接变了脸色!
黄选好奇探究的目光,更是直接从宋旸身上转到宋沐身上。
此刻他眼中的光更加的玩味。
有意思啊有意思,这么多年没有见面,变牙尖嘴利的不仅仅只是自己是一个多年没见的好朋友。
还有他早早成家,这会儿突然冒出来的野孩子呢。
在场的书院的学子,都因为宋沐说的话而更加的气愤。
不过碍于此刻是在书院里面,他们又得山长的喜爱,不敢随便当着众人的面发脾气。
所以宋旸带着宋沐离开书院时,后面只跟了一条尾巴。
此刻县城算不上十分热闹的街道上,宋旸带着宋沐,后面还有讨人厌的黄选。
“阿妍来信说你又读书了我还不信,你当初那么坚定的要从书院离开,要不跟我们这些人做朋友,那个模样是那么的坚定我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心意?”
黄选拍手拍了拍宋沐的肩膀,他动作刚落下去的那一瞬间,宋旸肉眼可见的蹙起了眉头,黄选见状,笑得更是高兴了:“看你这戒备的眼神,你我都是兄弟,我又怎么会对你的孩子怎样?说起来他还要叫我声叔叔,第一次见面我还忘记带见面礼。”
黄选只当自己看不见宋旸难看的脸色,他看着那孩子的目光越发的和煦:“快叫我一声叔叔,叫了我就将这款好看的玉佩拿给你,这么好的东西,你跟着你这个爹爹在一起,只怕是一辈子都瞧不见吧。”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