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眉头微蹙,敏捷地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同时,一只手臂伸了过来,直直地拦在了吴宥秉和徐静之间,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了来的车夫。
吴宥秉顿时狠狠瞪向徐静,冷笑着道:“你躲什么?可是心虚了?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干的不是人事罢!”
想当年他被这女人悔婚后,几乎满西京都是在背后嘲笑他的人,他不是没想过找这女人算账,只是家里人对他千叮万嘱,不许再跟徐四娘有任何往来,甚至一直派人盯着他,他便是气得牙痒痒,也什么都无法做。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好不容易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这女人却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还又一次欺骗了他的感情!这让他怎么不恨!
徐静眼神微冷地看着不远处的吴宥秉,道:“吴三郎,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都已是过去了,我和你现在没有任何关系,若你继续纠缠我,我随时可以去报官。”
吴宥秉微愣,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龇牙咧嘴道:“徐四娘,你不会忘了你现在早就被徐家赶出家门了罢,便是徐家没把你赶出去,你以为京兆尹就会偏帮你?”
毕竟,徐家可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哪里能跟他们武顺侯府比?
“不,”徐静淡声道:“我认为京兆尹会秉公行事,这里到底是皇城脚下,我相信西京的官员都不会做任何辜负老百姓的事情,何况,吴三郎可能有所不知……”
徐静忽地,嘴角微微一勾,道:“前两天,我刚刚帮了淮阴侯府的世子夫人一个大忙,淮阴侯府的世子夫人是江家的人,而如今的京兆尹,可是世子夫人的嫡亲三叔,你猜,若我向世子夫人求助,世子夫人会不会帮我呢?”
吴宥秉一怔,显然不相信徐静的话,一脸不屑,“你骗鬼呢!你有什么本事帮淮阴侯府的世子夫人?”
“如今的我有没有本事,我还以为吴三郎多少是有一些了解了,说起来,当初在王家的庄子里,还是我替吴三郎说话的呢。”
徐静脸上却没有任何虚色,嘴角笑容越发清冷,道:“我的话可不可信,吴三郎可以自己掂量,吴三郎若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大可以跟我到西京府衙走一趟。”
见到徐静这模样,吴宥秉的脸色不由得动摇了起来。
确实,如今的徐四娘跟以前比似乎变了许多,否则他也不会一时鬼迷心窍,对她起了兴趣。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先前派去打探这女人的消息的人曾说过,江二郎去找过她,虽然当时他的人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人应该是没有看错的,就是江二郎没错!
他当时还万分焦急,以为江二郎跟他一样,因为王家庄子里的事情对这女人起了兴趣,然而仔细想想,江二郎不是那种沉迷女色的人,何况他是因为那女人在庄子里替他说了话,才注意到她的,否则正常人谁会对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女人另眼相看?
如果江二郎不是因为对这女人感兴趣去找她的,莫非是因为她帮了江少夫人的缘故?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女人得是帮了江少夫人多大一个忙,才能让向来清高的江二郎亲自去找她啊!
吴宥秉一时被自己的想法困住了,继续找这女人的麻烦不是,就这样离开也不是,忍不住龇着牙,又急又凶地瞪着她。
徐静却已是明白了他的想法,淡声道:“吴三郎还是请回罢,我和你之间的恩怨,早在五年前就结束了。”
说完,径直回到了马车上。
吴宥秉却被她那一句“结束了”狠狠刺了一下,想到当初被人在背后骂自己绿王八的辛酸史,气得又忍不住跳起了脚,“你这混账女人!你别以为老子会就这样算了!你等着!若老子发现你在骗老子,这些新仇旧恨老子绝对会一次性向你讨回来!”
徐静却看也没看他,坐着马车径直离去了。
然而,她没有看他,不代表能无视他。
虽然现在靠着江家的名头,她能稍微唬住他,但他到底是武顺侯府的嫡出郎君,若他真心想要为难一个人,手段可太多了,明的不行,还不能来阴的吗?
她也只能庆幸,这吴宥秉脑子不太好,估摸一时是转不过弯来的,但他若是一直不愿意放下这件事,转过弯来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她就麻烦了。
她现在只能盼望,能有什么事发生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开,或者他永远不要转过弯来。
怀着这些心事,徐静一路回到了周家,刚下了马车,就听到一个熟悉的欢快声音响起,“静姐姐,你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徐静微愣,抬头就见到一脸喜极而泣地跑了过来的程青青,以及跟在她身后同样难掩激动的春阳和春香。
她来到西京后一直没有回去,距离上次跟她们见面,已是大半个月之前了。
徐静好笑地看向跑到了她面前的程青青,道:“杏林堂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程青青的医术和经验都不算太足,徐静想着自己短期内都是要待在西京的,天逸馆借给他们的人手又没那么快培训出来,干脆跟程显白商量,先把杏林堂关一段时间,让程青青也来到西京,跟着那几个大夫一起培训,等培训完了,再带着大夫回去重开杏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