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日,从开始时她喝下自己的血液到今天,相隔十日。 惊喜? 莫奈尔的食量不多,只是过去一小会她就恢复到了最正常的状态,眼眸也化作了平静的暗红色。洛萧然收回手腕时,划破的血痕已经愈合如初。 她默默起身,看着男人动作干脆利落地在落地窗边支起了画架,又将崭新的白色画纸夹好,他手中是几根早已备好的画笔。 洛萧然替女孩在窗边安置好一个绝佳的位置才转身邀请她坐下。 “我会为你画一幅肖像画,你需要保持一个舒服的姿势,最好能面带微笑,不要紧张。” 莫奈尔本不想理会这个欺骗她的男人,可他眼里的期待以及他的话语,那些新奇的东西,都让她产生了兴趣。 如果真的很惊喜,或许她能原谅他。 她起身随意坐在无背椅上,只露出一点点浅淡的笑意,眉眼间固有的沉静与悲伤,忧郁美好的气质都与洛萧然的一些记忆相重合。 洛萧然看了眼窗外,厚重的云层就如同画笔精心处理出的阴暗面一般,交融汇聚,层叠起伏。而那支画笔名为自然。 他听得到外面传来的雨声,淅淅沥沥的,很微弱的声响。 因着艾尼希德的外部禁制,这座城堡里永远不会有雨雪进入,但同时也让居住者少去了一种与自然亲近的机会。 只能听,却触摸不到。 以眼观看,以心向往。 在听到那阵隐隐约约的雷鸣声后,莫奈尔看到男人的双眼在变化,他将视线由窗外的雨丝转移至自己身上,他擎起那支纤细的画笔对比过她的面部以及身形,随后笔与画纸摩擦产生了轻微的声响。 沙……沙沙…… 时光一点一滴流逝。 男人的眼神专注而安静,眼底沉淀着异样的光彩,当他拿起那支普通的画笔时,连眉梢眼角处固有的冷意也在渐渐消融瓦解。 他与铭,相似却又不似。 他很独特,时而冷漠,时而温暖。 那支笔穿行在风雨声响里,构图,勾勒五官形体轮廓,逐层深入塑造,整体调整。 洛萧然这张肖像画,画的比以往任何一张都要久,他在竭尽全力追求最完美的阴暗对比,他想把面前这个女孩一切的美好都呈现在这张苍白的画纸上。 她的未来由你决定。 既然如此,他要给她一个最好的未来,他要融化掉她眼里的悲伤与忧郁,他要她自由生活在阳光下,再不必畏惧暖光。 纳尔能做到的,他要做到。 纳尔做不到的,将由他来实现。 最终时刻到来时,洛萧然将所有的思绪与期待都注入到了那张画纸里。他长出一口气,活动着略微僵硬的躯体,伸手取下那张肖像画。 他深深凝视着那张画。 这只是个开始。 洛萧然唇角微有一丝弧度,他将那张肖像画递交给了等待着的女孩。 莫奈尔的目光落在画纸上,那张画上的女孩与她无限相似,仿佛真的是她坐在了画纸内的世界里。 纸上仅有黑白灰三种色彩,无数线条,或浓或浅,呈现出了最立体的效果。五官层次分明,轮廓完美,阴影恰到好处地错落在各个部位。 光与线条交织重合,明与暗映衬共鸣。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 男人微凉低沉的嗓音悄然响起,他用的是艾维拉家族的语言。细腻的情绪隐藏其间,就像窗外的细雨,朦胧飘忽,令人难以忘怀。 莫奈尔抬头凝视着男人,她的心跳似乎在微微加快,捏住肖像画的手指有些僵硬。 那是……什么? 从没有听过的语句,可就是觉得很优美,就像窗外的雨丝,触及不到却依旧美好。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莫奈尔似懂非懂地重复着男人的话语。 洛萧然的眉眼里晕染出一抹柔色,像他预计的那样,女孩因为疑惑下意识重复了他的话语。 他用双手轻轻捧住女孩的脸颊,用指腹勾勒着属于她的轮廓,一字一句地诵念着后一句: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 风声,雨声,停止,静寂。 世界安静下来了。 只要你期盼我留下,那么无论有无风雨,我都在原地等待你。 “晚安。” 天色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