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想想有些疑心陈泽是不是偷看了南宫问月给她传的小纸条,是以才将计就计,叫她扮成穆霆的女侍,一起去相看小娘子。
诶,这差事可不容易。
不过,武德侯怎地想要给穆霆请封世子了呢?
可恶,南宫问月定然是知道此事,但他没告诉她。
秦想想翻了个身,胃总算没有那么难受了,但她白日睡多了,此时着实是睡不着。
陈泽叫她陪着穆霆相看,明显是有别的目的。
秦想想可以感受得到陈泽对她并不友好。这很容易理解,毕竟她爹猛烈地弹劾过人家主公。但陈泽到底是抱着什么目的让她陪着一起去的呢?他到底是想让这件事成,还是不成呢?
秦想想又翻了个身。
睡不着,睡不着。
要不起来看看屋里有什么可以消遣的玩意吧。
秦想想挣扎着起身,将屋里翻了个遍,只找到一个笸箩,和一把没绣完的扇子。扇子上绣的像是鸳鸯戏水。前主人的女红看起来很不错,那只鸳鸯的脑袋绣得活灵活现。不过可惜了,只绣了一只鸟脑袋,若是拿出去摇着扇,倒是唬人咧。
秦想想端详着扇子半响,将它扔回抽屉里。
她女红不行,她也没有兴趣继续进修。
又躺回床上辗转了半响,终于在五更天的梆子响起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
虽然还有些冷,但某位王公大臣的后花园已经春意盎然,正是适合赏春。
秦想想扮成小厮的模样,和姚二郎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的跟在穆霆身边。相看嘛,穆霆当然是精心打扮过,显得越发的英俊潇洒。
小娘子们刚进来,秦想想就看到了崔卿卿。
崔卿卿还是那副装扮得金光闪闪的模样,穿着鹅黄色的襦裙,在小娘子中特别显眼。当然,崔卿卿的容貌在小娘子里,还是一等一的。
不过崔卿卿一眼就认出了她:“是你!你怎地勾搭上穆世子了?你这不知羞耻的贱货,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崔卿卿说着就朝秦想想扑了过来。
秦想想一个闪避,一只脚猛地蹬在了厢式床的栏板上。
疼疼疼!
秦想想猛然惊醒,原来是一场梦。她抹了一把汗,瞪着帐子,再无睡意。这梦也太真实了。合着陈泽是要借崔卿卿的手来除掉她?还是南宫问月觉得她没用了,也要借崔卿卿的手来除掉她?
不大可能,南宫问月还没利用完她呢,不可能就将她丢弃的。
秦想想想着,又开始在床上烙饼。啊,这春夜也太漫长了,她甚至还爬起来,趴在窗台上看外面墙头上的两只猫斗来斗的叫。
“蒸饼,卖蒸饼咯。”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姚二郎将早食给秦想想提进来时,秦想想发觉姚二郎的脸色和她的一样憔悴。
她再度贴心地问:“姚二郎君,你昨晚也没睡好?”
面对她的关怀,姚二郎明明脸上充满了强烈的倾诉欲望,最后还是忍住了:“是啊,大约是水土不服,又有两只猫吵个不停,都没睡好。对了,秦大娘子,陈参赞说,今儿凤祥堂的裁缝来送衣服,让大娘子也去量个尺寸。”
秦想想点头:“我省得了。”
凤祥堂她听说过,说是裁缝的手艺都是一等一的好,卖的料子都是上乘的蜀锦一年景生色折枝花醒骨纱之类,当然了价钱也不菲。她秦想想能蹭上一套凤祥堂的衣衫,虽是小厮样式的,但以后拿去当了,也能值不少钱吧。
这用完早食,日头升起来了,秦想想望着日头,睡意倒是上来了。
也不知凤祥堂的人什么时候到,秦想想搬了把椅子坐在廊下,将双手拢在又宽又长的袖子里,等了一会,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穆霆原是无意路过秦想想住的小跨院,而后无意地往里瞄了一眼。只一眼,便看到秦想想闭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半个身子缩在有些宽大的玫瑰椅上,有些像昨日窝在墙头眯着眼睛咕咕叫的那只猫儿。
春风拂来,吹起她前额两旁的几缕发丝。随风起舞的发丝像是弄痒了她,秦想想抬手,气鼓鼓的将发丝拂掉。
她的动作很粗鲁,穆霆以为她醒了,等了一会,然而没有。
他没有再等,而是悄无声息地离开。
姚二郎来喊秦想想时,秦想想刚好满足地补了一觉,精神抖擞:“走吧。”
凤祥堂的裁缝来了不止一位。原来不光她和穆霆要做衣服,陈泽和姚二郎等人都要做新衣。
也是,倘若穆霆领着他们进宫面圣,或是谢恩,也不好穿旧衣。
给秦想想量尺寸的是位女学徒,她一边量一边说:“小娘子若是穿上豆绿色的胡服,也是好看得紧。”
原来要给她做胡服。秦想想更满意了,胡服可男可女,拿去当铺不愁卖。
秦想想到时没看到穆霆,量完尺寸要走时,才发现穆霆穿着一件玄色氅衣,十分不自在地走出来。
氅衣是宽袍大袖,穆霆自小练武,穿惯了窄袖的衣裳,很是不习惯。
但他身量高大,其实穿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秦想想眼睛一亮,这凤祥堂师傅的手艺也太好了吧,这件氅衣倒是将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