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说,她虽然已经不记得了,但沈漠说她从前和好些贵女是好友,那便把人都叫过来,开个宴来热闹热闹,也算是找个机会认熟脸。
从前二姐还未出嫁的时候,就很喜欢带着江南的贵女们一道开宴席。
发生什么都是要开宴席的,无非是一年的新桂花开了,亦或是三月初三踏春新会,再或者是得了什么新料子,或者谁家遇到了什么好事,升官发财,财源广进。
世家贵族开宴,自然没有什么非得要特别理由的说法,。
沈初也喜欢去这类的宴席,毕竟人人都簇拥她,在她后面说好些好听的话又是用争先恐后的来敬她酒,送她贺礼,指望着从沈家那儿得到些金银馈赠。
沈珠又一贯大方,指间露出来些都是好东西,从不亏待别人。
如今虽不记得前程往事了,但她也没有兴致,一个一个的互交好友去见。干脆把这些人都叫到家里来,一起宴请算了。
除此之外,沈珠还有别的想法。
沈漠嘴上说他不需要成亲,可沈珠总想着说他毕竟是自己的家奴。
如今成了摄政王,自然有真心喜欢他的,也会有为了他的钱权势而来的。
沈珠自然要先帮他看一遍,这里头到底有没有称心如意的人。
只沈漠自然不可能同意,让她去要旁人的冰人帖。
她已经发现沈漠的个性早不如前几年一般了,说话时候隐隐的有些不许沈珠忤逆他的意思。
沈珠面对这种情况,自然想发脾气,但看沈漠的样子又发不出脾气,于是干脆就想着这个主意。
马东君一时语塞,竟没想到沈珠一时之间竟然想了这个法子。
宴席一开,许多事情都搪塞不住,但要找理由,不让沈珠去开宴席,反而显得事有蹊跷。
马东君想了半天,最后只好先准备这头哄了沈珠,另外一头再让沈漠来想办法。
沈漠想的办法也很简单。
当初他把沈珠的替身合欢留在了身边,告诉世人沈珠是为了国运去祈祷,如今便也可以用这个理由。
三年期满,沈珠自然可以放出来和世人交好,这些事情若非有心之人去查是查不出来的,毕竟两人如此相似,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非得去查就会撞进沈漠的陷阱里,他会将这些试图查东西的人一一处置了,也算是引蛇出洞。
再者说,沈珠不可能一辈子隐姓埋名的活在摄政王府。
按照沈漠接下来的计划,若是冯氏留不住,小皇帝也留不住。
到时候他们举家搬进了皇宫里,许多事情自然要沈珠露面。沈漠其实并未想好以后要如何安排沈珠,他希望沈珠留在身边,却也清楚,不叫旁人知道她是不可能的。
总要找个机会让别人看到沈珠。
宴会的事情,于是就这样安排下去。
恰巧国公府的夫人刚孩子刚满月,遍邀群臣去。
沈漠借着这个机会买他国公家一个面子。
让马东君带着沈珠一道去,马东君如今的身份,自然早不是西秦的侧王妃,而是沈漠帐下的凌阳州的妻子。
凌阳州当年是与沈漠心离之后不久,便葬身于沙场之中。沈漠借此机会,干脆将马东君乔装安排成他妻子的身份出来露面。
马东君聪明过人,后来手段也雷霆起来,沈漠觉得她很好用,让她混迹王公贵族之间也有个说法。
还没到宴席,沈珠便忙着更换服饰,采买东西。今日盛装出席,妆容柔美,国色天香,妩媚天成,几乎叫人挪不开眼。
一下车来,就引得左右两边的主意。
国公并未想到摄政王会派人过来,更没想到摄政王家派来的竟然是一直在钦天司为国祈福的沈珠。
国公夫人与国公双双出门来迎,十足热络,又带着些敬而远之的意味。
沈珠并未察觉不对,只是问马东君道:“他们说我为国祈福,我为国做了什么事?”
之前马东君便同她说了,今天会发生许多人事情,到时候或许有人会认不出沈珠,说些胡话来,请沈珠不要放在心上。
又跟沈珠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跟她说一声。
沈珠问她,她便搪塞道:“之前殿下给您找的替身一直在钦天司之中,理由是为国祈福。如今他虽还在钦天司中不得出来,但人人都以为他是您,所以才有此论。”
马东君又同沈珠说,请她不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些无聊的事情。
沈珠却问道:“这样不算我抢了旁人的功劳吗?”
马东君道:“这些年来,她借着您的外貌很是得意,过的太平如意,如今看来难道她算抢了您的功劳吗?”
沈珠这才勉强接受。
她出手豪爽大方,一进门便拿出许多串金镯子放在那摇篮里头,肉嘟嘟的孩子身边放满了此番前来的女眷们送的东西,有的是长命锁,有的则是自己缝制的肚兜,沈珠送的这一连串金镯子,带着两个手臂都不够。
自然一下子吸引旁人目光。
国公夫人忙道:“使不得!”
沈珠道:“这孩子长得肉嘟嘟的,很是可爱,不知道起了名字没有?”
说话间,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