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要从贵女刚进宫的时候说起,宫内是你方唱罢我登台,宫外那,世家望族眼巴巴等着皇帝,等着和谈的胡人。
偶尔的摩擦与热闹,无非是占田和军户的行赏。
这些热闹在朝堂上是打起了不小的嘴仗,但这毕竟也是皇帝要关心的事情,也只有世家会关心这些东西。
另一边的市井上,说书人开始说起新本子,是关于和亲的二位,其中故事渲染倒是惊奇曲折,峰回路转,不知道还以为多感天动地的一对旷世情人。
王松姬原本只是出门想要寻些乐子,听了这故事又不高兴起来,她有意去寻栗柔打叶子牌,出门便巧合的遇上自家哥哥。
王深之脸上有些薄汗,不知道是刻意等在这的,还是怎么。
虽然看着面上有些紧张的样子,见了王松姬却一下子说了好多话,先是问她要去哪儿,听见是宫内又有些紧张起来,甚至还要结巴。我对的在啊我们一点
最后他还认真吩咐下人,说要给王松姬带些吃食去。
王松姬一开始还想不明白,去宫里何至于带着糕点?等她同栗柔亲亲热热分了,才反应过来,那吃的一式二份,她同栗柔吃刚刚好,谁也不会多了去,也不会少了去。
沈珠听了哈哈笑起来,栗柔反倒是不好意思了,又撒娇似的低声道:“也不准是特意给我的,说不定只是给松姬的。”
王松姬拍案不满道:“若真是只给我的就好了!”
她一开始也这么想的,说不定又是巧合呢?虽然王深之算是栗柔的未婚夫婿,可毕竟又是一根木头,木头能想这么多?
可有一日正巧那吃的里头有王松姬最喜欢的海棠糕,又正巧栗柔对海棠糕有些忌讳,她吃了要吐,又泛起疹子。
把王松姬吓了一大跳,一起回到家便和哥哥提起此事,即便那曾是王松姬最爱吃的,后来的食盒里面也没出现过。
栗柔又要狡辩,“那只是因为怕毒死我,不好交代而已,说不定他又放了,我傻的话吃了——”
沈珠点评道:“我看你确实挺傻的。”
王松姬听了也忍俊不禁的笑起来。
她又问栗柔,那些惊醒的小玩意,铃铛手环,亦或者是画扇子,难道都是顺手之举吗?
栗柔说不出来话,“那那那”了半天,最后只低声道:“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不然也不会什么都想不明白,沈珠问她,“你为什么总是觉得,王家郎君一点也不喜欢你呢?”
栗柔说道:“我却然是不相信他是真心喜欢我。准确来说,我是怕他有天觉得...本来是能修道的好日子,却被我毁掉了。因为我喜欢他,他就要娶我....我不想让他这样想....
这到底算是庸人自扰,还是当局者迷呢?
不过沈珠自己吃过这样的教训,便提醒栗柔她可以直接去问王深之一个明白。若是王深之对她没有意思。反正她有皇后撑腰,届时自然可以毁毁婚,再嫁。
何必自己苦恼呢?
栗柔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话,沈珠明白她的意思,她最是一个有些懦弱的人,平日里就没有主心骨,要不然也不会被栗家送来冲盈后庭,又被沈珠啊?在宫内成了个富贵闲人。
她不聪明,但也不愚笨,只是有些缺乏同人较真的力气。
怕一较真会得到一个不好的结果,于是便不较真了。大家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不也是过吗?
沈珠叹了一口气,转身去让宫人传唤王深之进宫来。
栗柔吓了一跳,慌忙要问道:“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沈珠道:“你嫁过去了,日日还要想这些事情,也算不上舒心快活,还不如算了。”
她言下之意,就是要让二人就此解除婚约,总归沈珠是皇后,什么人给她选不了。
栗柔又呆住了,像一尊木雕,神情惶恐而不安地,来回看沈珠和王松姬,似乎要确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的脸也煞白起来,看着怪可怜的,沈珠对她全然没了办法,不知要如何做才能解决这件事。
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她跟王深之两个人说清楚了,才是最终的办法。
沈珠道:“别哭哭啼啼的,现在还没到你该哭的时候呢。”
栗柔又把眼泪硬生生逼了回去,铰着手帕不安的望向外面,似乎恐惧于随时会来的宫人和王深之。
可真等宫人来传,沈珠却让人把王深之安排在了侧殿,又让宫人将王松姬与栗柔从侧殿的后门处,送进去。
按道理说,后宫嫔妃不应该在宫内召见外臣。
可如今皇帝皇后住在同一个宫内,侧殿恰是用来皇帝召见外臣的地方,宫内又除了皇帝皇后外更没有别的人来压着,是以这些规矩也不算规矩。
她外穿了一件深朱的正式宫袍,坐在案后看向匆匆而来的王深之,后者恭敬态度,虽只着一套月白常服,但很有仙风道骨的气质。
沈珠看着他的子午髻,后者反应过来,低声解释道:“小人平日里簪惯了,只是追风潮之举,并未有修道之心。”
沈珠问道:“你可知孤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王深之很老实的摇头,忽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