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隗尚未开口,沈珠却被帐外的动静打断了思路,沈漠带着将士回来,匆匆解了外头沾了雪的披风,一抬眼却看见沈珠一侧坐着的元子隗。
他将靴子上的雪也抖了下来,这才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元子隗一扫之前同沈珠说话时候的轻快,迅速站起来朝沈漠行礼,而后才恭敬道:“陛下之前交给小人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便提前几日,按您的要求赶到西边来。”
沈漠点头,又看向沈珠,问道:“刚才在聊什么呢?”
沈珠还有点不习惯元子隗如此恭敬的样子,她还记得以前的元子隗,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切怎么会如此运行呢?
等元子隗汇报完了事情出去,沈珠还有点没回过神,到最后来沈漠开口同她说了好几声,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你方才说什么了?”
沈漠道:“问问你为何如此神不守舍的样子。”
沈珠听出他语中充满独占欲的意思,忙开口道:“并未是想着别人呢,只是看见别人都对你这么恭敬,当你是皇帝,我想我也应该在人前对你恭敬些。”
“你是你,旁人是旁人。”沈漠道:“还是在想元子隗的事情?今天同他说了什么。”
沈珠笑盈盈的,抬起头来老实得很,认真将自己同元子隗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又对沈漠道:“我看他还是太拘束,人家在奄酒馆怎么了?落风尘有时候也不是自愿的...”
沈漠冷笑道:“有没有这个人还尚未可知呢。”
他说完这句话,沈珠反倒吃吃地笑起来,沈漠问她有什么好笑的,她才开口道:“你怎么跟我想的一样?”
“我原本是想,元子隗这么多年没婚配,不是因为我吧,那可就太不好了,可他说起这个人,我一时还又在想,该不会是假的吧。”
“不过这想法也太自视甚高了,我在心里这样想想也就罢了,陛下怎么还把我看得如此高。”
“在朕心里,天下人见了你,都会喜欢的。”
沈珠更是大笑,又凑上来环抱住沈漠,笑嘻嘻亲他满脸。
沈漠无奈的将人抱在怀里,捏了捏沈珠的手道:“你不相信?”
沈珠摇头,又道:“我相信的。”
但她也再度凑上来,同沈漠道:“但我也相信元子隗,他不会同我开这种玩笑,一定是确有其事。”
沈漠对此还是挑眉怀疑,但沈珠又言之确确,他也懒得为了这种事情同沈珠辩个一五一十。
他转而提起关于大营的事情,“方才出去看过了,营帐没有问题,下头的将士们也很规矩,想必这才是蜀国灭亡之后,这边一直没丢出去的原因。”
“明日我已经点好了兵,届时就会出发。”
沈珠有点不安起来,但她清楚,这份不安来源她自己内心,而不是别的...沈漠又叮嘱她要听话,别到处乱跑。到时候大营不会有任何人能进来,除非她非要跑出去。
沈珠吐舌,不满道:“我又不是三岁孩子。”
虽然顶撞了几句,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沈漠要求的,连瞭望塔也没去,免得到时候发生设呢么事情了,沈漠又要怪她。
沈珠一大早便开始又折腾她那小绣布,绣来绣去折腾了半天,等到了午后,沈漠才席卷着血腥味进来了。
男人一进来便将长袍脱了去,叫人换新衣裳来。
沈珠看他身上的盔甲已经被去了,不由问道:“这么快?”
沈漠点点头,又开口来喊了几个名字,似乎在叫什么人,侍从们拿了衣裳过来,他便又飞快的出去了,似乎要去和人谈事情。
沈珠匆匆的跟在后面想说话,但看见围住皇帝的都是武将,心里还是没继续动。
她回了营帐,叫来侍从用了午膳,恰元子隗又进来禀报事情,见沈珠用膳,挑眉提醒道:“在军营中,你还是莫用午膳了,免得旁人记住。”
“怎么?”
元子隗道:“军营中为了粮草为重,大多都不用午膳,只吃早晚两顿,当然分量也更多些。”
“你若日日用午膳,旁人说都是其次,我怕别人到时候盯上这一餐,在你饭菜里面用东西。”
沈珠摇摇头,又点点头道:“好吧。”
她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听别人说话的人,元子隗心头一动,感慨道:“你和以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不是都已经成了皇后吗?”
沈珠点头,指了指面前的地,“我是皇后的话,你应该跪下同我说话,怎么忘了?”
元子隗要跪,沈珠又摆摆手道:“不说那些了,进来找我要说什么事情?”
“是昨日陛下吩咐我的事情,如今有眉目了,关于那位摆衣人的首领——”
沈珠想了想,这登上还请应该不算什么机密,于是对元子隗道:“那你先说给问我听,我遇到陛下了,到时候再转告给他。”
元子隗犹豫片刻,便点头,沈珠赐席,让他坐在那边上同她说话。
元子隗介绍了摆衣人这复杂的情况,又对沈珠道:“虽然现在那位大王还年少,但我听说也是个风云人物,很是能征善战。”
好吧,能征善战,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