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是被一队黑甲闯进野庙直接绑了的,她怀里还揣着那嘴上嫌弃的小猫,咬紧了唇在这个时候倒不哭了。
在外人面前,世家贵族的骨气还是要的。
有人窃窃私语道:“这么漂亮的一个娘们,太子殿下倒也舍得杀!”
“谁说会杀?依我看,是要先弄上一弄的——”
余下的人一齐嘿嘿笑起来,沈珠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也能清楚这不是什么好话。她本能地张口要骂,但想到没有沈漠在,又憋住了。
又有人道:“沈家这场火怕是要烧到明天,那些人都被烧了个一干二净,倒是痛快。”
沈珠红了眼眶。
“嚯,沈家不是吴兴的巨富吗?那些金银珠宝,难道也跟着火一道烧没了?”
“谁说的?你不知道吗?起火之前,殿下已经要人去抄家,那火是沈家人自己放的!这些钱,人家死了都不愿意送出来!”
抄家....难道这是沈家出事的原因吗?沈珠想起来阿父有次与大兄议事,她坐在一边煮茶喝。
听到二人提及今岁什么边境的军粮供应不足,国库像是空了...
沈家自沈珠出生,烧香拜佛,救济百姓的事情没有少做。
沈珠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沈家能做什么错事,招来灭门之灾!一定是什么太子,还有皇帝冤枉他们....
沈珠胡思乱想,已然被带到了山下去,早有马车等在那里,领头一个五大三粗的将领,抬眼看见稍显狼狈,但依旧恍若仙子般的少女,竟然愣住了。
吴胜道:“这就是沈家的小女郎?真是绝色。”
他伸出手来就要摸沈珠的脸,沈珠最讨厌这样侵占性的目光,张口毫不留情咬他的手。
“啊!”
吴胜变了脸色,本欲扇她,对上那张脸,始终未忍心,只冷笑道:“好大的脾气,这样的女人抓了又跑,看来要让她不能跑才是。”
说时迟那时快,吴胜举起长枪,敲在沈珠一侧腿上。
竟活生生将她的腿骨敲断了!
沈珠痛得几乎昏死过去,连惨叫也叫不出来了。吴胜这才满意,指挥士甲将她塞进马车,带着人一路往太子暂住的驿站去。
行到门口,有宦臣立在外面,吴胜下马谄媚道:“徐大监,请通传,我等抓住了那沈家小女郎,特意送来与太子殿下。”
徐大监阴阳怪气道:“吴护长这是遵的谁旨意?谁说了要这女郎吗?”
吴胜摸不到头脑,“是太子要咱们去抓这女郎——”
徐大监打断吴胜的话:“殿下何曾说过要一个罪人!吴胜!你是糊涂了不成吗!”
吴胜反应过来,太子是要面子的人,直接把沈家女郎大张旗鼓送来,不想做了事情给人留下把柄,他糊涂了!
他忙抽了自己两巴掌,急声告罪:“是我糊涂!是我糊涂!”
“我这便去处理那女郎!”
吴胜上马,朝还没反应过来的士甲发起脾气:“还不快走!”
他们又驾着马车出了城,径直往吴兴附近的营地去。吴胜在途中吩咐,“快去买些女子的衣物,晚间请了人,将这女人送去给太子,记住,要悄悄的。”
沈珠在颠簸中被奶猫舔醒,她拖着伤痛到不能动的腿,四处观察,没看到能逃出去的办法。
难道天真的要亡沈家?
沈珠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她低头看着那奶猫,轻声道:“咱们赌一赌...沈漠会找到我们的...”
从小到大,无论她躲在哪里,沈漠都能找到她的。
沈珠坐起来,擦了眼泪,又理了头发与衣裳,昨天逃出去的时候,沈珠是睡前的打扮,头上一个簪子也没插,要不然还可以用来自保。
她整理好了自己,才忍着恶心开口唤声:“大人....护长大人...”
吴胜耳聪目明,在外头听着少女轻柔唤声,料这女人一定是害怕了,想要巴结他,不免得意。
反正都是要死的,太子玩之前,他摸一摸怎么了?这样美的女人,听闻她从前名声如何跋扈,现在还不是要低声下气同他求告?
吴胜停下马来,刻意大声道:“沈家女郎,你有何话要说?爷可听不清楚,还是凑近些来说吧哈哈哈!”
四周笑声一并响起。
沈珠咬住后牙,心里想等沈漠来了,一定要他把这个该死的护长杀了。
她抬了声音,“护长大人,妾欲小解,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打从沈珠生下来,她就没有用过这个字眼,可人在屋檐下,却还是不得不低头。
吴胜哈哈大笑,仍作听不见般:“什么?没听清!”
沈珠无奈,只好又抬了声音。
等吴胜满意了,才洋洋得意道:“方才好大的傲气,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的,你既然求本护长,自然给你行个方便。”
沈珠被士甲又拖拽下来,吴胜指了一边的草丛,“你自去吧。”
沈珠一看,那草丛都遮不住人,众人怀的心思一眼都能看出来,她气得恨不得将面前肥头大耳这粗汉给撕了脸。
沈漠。
沈漠。
沈珠咬牙,柔媚眼红了一圈,盈盈般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