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兴地势低洼,纵然隆冬时节也不下雪,反倒是被一股雾气笼罩,听从前人了说,这雾气常年弄张,并无化解的法子。
但那地方的濮人土生土长,并不惧怕这雾气,行走作战,也不受雾气的影响。他们不想向蜀王称臣,举事之后杀了郝将军派去的尉官。
蜀王随后便命郝山霆亲自前去平定战乱,但郝山霆去了一次,被濮人设下陷阱,险些丧命。
他回来之后为了避免蜀王降罪,献上一个重要情报,濮人有长生之术,在大祭司处。
蜀王大喜,命郝山霆必须得到此物,但很显然易见的,除却强攻或者偷盗,那东西拿不到。强攻郝山霆已经试过了,折戬而回。
“...所以你们让沈漠带人去偷?”
陈夏娘露出讪讪的笑来,“这怎么能说是偷...这是想法子为大王献宝,是多么光荣的事情...”
沈珠的匕首还抵在她喉咙口,陈夏娘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这位美貌的姑娘实际上算个疯子。
她并不温顺,也不好控制,做事情一点也不想着后果,只管去做,到时候天塌下来,也似乎与她无关。
本来陈夏娘都已经睡着了,是沈珠突然佯作怯生生的敲门,说是睡不着要找她,求着和她一起睡。
陈夏娘想着害了人家哥哥,心里到底有些不忍,于是便叫贴身的侍女给她开了门,又亲自去迎她。
沈珠的外袍还虚虚地浮着一层水珠子,陈夏娘搂着她进来,摸到了,转身要人去给她拿件碳烘过的,免得着凉了。
可刚张开口,沈珠的匕首已经抵在她喉咙口,要她吧事情一点点都说清楚。
陈夏娘已经全盘都说出来了,哀求道:“你哥哥已经没了,我们家有愧于你,自然会对你好的,你不要伤心难过,只管跟着我们...”
“放下东西,别做糊涂事了...”
沈珠却突然问道:“沈漠要去拿的东西,拿到没有?”
陈夏娘没说话,沈珠冷哼一声,匕首直接往肉里去了一寸,吓得女人乱叫,慌忙道:“没有!没拿到!”
没拿到?
沈珠道:“那蜀王不还是要找你夫君的麻烦?”
陈夏娘不知道沈珠这是什么意思,但少女却突然转了身形,绕到她面前道:“你觉得我好看吗?”
外头的脚步声一叠的响起来,有侍女大声嚷嚷:“老爷!就在里面——”
沈珠却也不着急,只是对陈夏娘道:“你觉得我够不够好看?”
简直像是真疯了!
但是那匕首抵着肉,随时都有可能又割她一刀,陈夏娘胡乱的点头,毕竟沈珠确实是美的。
蜀王都甚至和郝山霆说,让他们把沈珠到时候送进宫里去。
“放了我家夫人!有事我们好好说!”
郝山霆总算是进门来了,陈夏娘的眼泪随着男人的靠近而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像是总算知道了有人会救她一样。
沈珠却只在想,那谁去救沈漠了?
哭成这样,不还是和她的夫君一起设计陷害沈漠了吗?
做了好事,是不能抵消坏事的。尤其在沈珠这里,许多人命或许都比不上一个沈漠。
她只对郝山霆道:“将军大人,你要我放了你的夫人,可以,但我们有笔生意要谈。”
“什么生意?”
“你没有交上应该交的东西,想必迟早蜀王怪罪,既然如此,我替你去拿那东西。”
“你以同濮人求和的名义,将我送去和亲,我自有办法。”
郝山霆却看出她的意图来,“你不相信沈漠死了?”
沈珠只傲气道:“沈漠自然不会死,没有我的吩咐,他也不敢死。”
郝山霆定定看着面前的少女,她说的计划没有一点不利于郝山霆的地方,就算是又失败了,但也算是给蜀王一个态度,一个交代。
若是她能把东西拿回来...
不过,郝山霆道:“你不能为了替沈漠报仇,滥杀濮人,免得我等深仇大恨,无法化解。”
沈珠瞪圆了眼睛,简直好笑道:“我要是急着报仇,便先杀你夫人,再杀你,何须等到去了濮人的地界?”
她毕竟年少无知,郝山霆不想与她生气,便爽快答应下来了。
少女还有些不信,要他对天发誓,若是没有能做到这件事,轻易反悔,便叫他与陈夏娘死生分离,不得一日终好。
郝山霆张口,像是想要骂她,又忍住了,最后地发了毒誓。
沈珠这才松开陈夏娘,后者踉跄着,哭哭啼啼被郝山霆珍之重之的抱在怀里,又慌张去喊大夫。
沈珠也想哭,只是沈漠不在,哭给谁看呢?
她乘着人涌进来的功夫,快步出了门。
难怪沈漠这么莫名其妙的就被挑选上了,难怪...
天太冷了,见到沈漠的时候,沈珠想,她一定要狠狠抽前者两个耳光子,问问他还敢不听她的话吗?
郝府一夜风波,转日便传到蜀王耳中,郝山霆去面见蜀王的时候,后者笑道:“这个小女郎倒是颇有胆识,我记得她哥哥姓沈?”
郝山霆略一点头,蜀王道:“梁国前些日子有个热闹,富可敌国的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