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眼睛一亮,小脸如灵动少年,狡黠巡视着面前的几个郎君,吕元白气得大喊大叫,恨不得沈珠和马东君没听见刚才的话。
马东君也迟钝反应过来,好笑道:“咱们都是认认真真来读书的,不会生那些个胡乱的想法...”
沈珠像鸟似的,从她怀里钻出来,笑着扯鬼脸:“羞人!年纪不大,心思不小!”
吕元白彻底恼羞成怒了,竟然也胡乱发脾气,一本书掉在地上,险些砸到沈珠的脚。
沈珠吓了一跳,随即那惊愕转变成恼怒,不快道:“你做什么,要打架是不是?”
马东君还没来得及拉,吕元白那恼羞成怒的拳头便一下子砰砰上来。
“哎!别打——”
有机灵的学生,早冲出去,喊道:“不好了!打起来了!快来人啊!”
一炷香之后,被砚台砸到肩上的沈珠顶着半边的墨水,气得指向吕元白,后者圆胖脸上两个乌青的眼,被两个小子扶着。
沈珠道:“打架也打不过人家!骂也骂不过,你还会做什么?”
吕元白虽然不会打架,也不会吵架,但他会同家里人委屈撒娇,一状便告到他哥哥吕元川那。
吕元川乃是季少将军如今帐中最得力的将领,自从季少将军的手臂剑伤没好,他便代替季少将军几番出征,处理战事。
沈漠原本来在自己的帐中,同几个伍长说接下来换军衣的事情,忽而听人通传,不解去了吕元川帐中。
“参见校尉。”
吕元川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豪爽让沈漠坐下,他开口声如洪钟,隆隆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何通传你过来?”
沈漠仔细想了这几日的战况,又回想自己做的事情,应该并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
青年摇摇头。
“你有一个弟弟,在青羊学堂读书是不是?”
沈漠诧异抬头来,没想到还与沈珠有关联,他出门前再三叮嘱沈珠老老实实等他回来,这又是怎么了?
青年谨慎答道:“小人是有一个弟弟在学堂读书,只是不知道与您传唤有...”
吕元川笑道:“说来也巧,家中小弟也在那读书,似乎是令弟的同窗。”
他似乎要接着说,却又大声的叹气,最后从案后走了出来,朝沈漠一拜道:“要与你道歉,是我教弟无方了。”
沈漠被他这态度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怎么了,沈珠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他正慌神之际,吕元川还未起身,以为是对方不愿原谅他。
男人忙又道:“虽说我弟弟没打得过你家弟弟,但事情毕竟是他挑起来的,于情于理,都该怪他,我自会去惩戒他...”
沈漠这才反应过来!
沈珠不仅没听他的话,老老实实读书,还惹出来了事情,同别人打架!
学堂本就是读书的地方,怎么还能闹事?
就算是赢了,也...
沈漠心里已将沈珠打了手掌板,面上略带惶恐去扶吕元川,忙道:“这小孩小打小闹,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吕元川却抬身摆手,很不快活道:“他这是仗着我的势欺负别人,以为我不知道罢了。还是陈什长教弟有方,至少不畏强,功夫也了得。”
不畏强?
沈珠那样的脾气又不是一朝一夕养出来的,要是皇帝得罪她,只要没别的威胁,她怕是也能给皇帝来一巴掌。
沈漠心中长叹,不知道这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
至于功夫,沈珠也不会什么功夫,估计是对方更差些....
沈漠总是想,他难道只有把沈珠紧紧的拴着,后者才不会做错事情吗?
不,不对,就算是从前,也是他经常要替沈珠收拾烂摊子的。
沈漠要跪,脑内寻思着如何说话来给吕元川找台阶,后者却道:“他那功夫,想必是你教授的?我早听季将军说你功夫了得,不如今日一试?”
说话间,沈漠便被他拖着往外头去。
今日扎营在外头,西秦人连输了两场,晚上不会来了。
篝火燃起,练武场中心倒有些巡视的士兵,瞧见二人来了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先练一场?”
沈漠实在拿捏不好吕元川的态度,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被沈珠的行为激怒了又想要还过来。两人在这里等待之际,季少将军带着一列巡查兵回来了。
听闻吕元川说的事,他点点头,对沈漠道:“既然元川想与你比试一番,你便随他去。”
季少将军不会有意害沈漠。
青年放下心来,在季少将军面前与吕元川交起手来,吕元川猿臂宽背,身形高大,有使不完的劲,拽住人腰带,便几乎能将人提起来。
而沈漠虽是青年体态,但也有一身紧绷的肉,附在修长体态上,马步扎下来,一时肩部与吕元川作抵。
不过三个来回,吕元川的身法便从轻松转为专注,两只虎眼也盯着沈漠,后者擦了下脸上的汗,心中渐渐也燃起斗志。
沈漠清楚,他学过的都是杀招,是专门为了保护沈珠的,要真用了,不好和季少将军交代。他有意放水,但吕元川似乎是看出来了,于是更步步紧逼。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