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漠曈孔可见的一缩。
男人快步上前去,将那珠花一下子拿了起来。沈珠的东西,不说是样样件件都记得,可这珠花是在金城的时候买下来的。
沈珠喜欢,沈漠便买下来,又插到了她云云的墨发之中。翠桃的样式,颜色最是好看,衬得她柔媚的脸,也难以叫人挪开目光。
沈漠道:“让人进来。”
下头人得了令,飞快起身去引人,不多时就有脚步声传来。
沈漠没想到沈珠还愿意回来,他打了帘来迎人,看见风尘仆仆的沈珠时候一愣。
后者避开他的目光,又过了一会,才努力地抬起头来,看向沈漠。
沈漠低着头,在看沈珠脚上的鞋履,南陲的珍珠又大又圆,沈珠喜欢这双,总穿了的时候要来回走动,看珍珠颤着。
青年要少女进来,她局促不安地进来了,站在营帐里头,转头来看沈漠,没开口说话。
沈漠缓步走到人身边,缓缓道:“怎么不说话?”
少女只一头撞进沈漠的怀里,又试图搂住沈漠。
她含糊开口道:“...你...你怎么...”
沈漠捏住了少女的双肩,很用力,这并不是爱护的意味,少女堂皇抬头来,瞧见沈漠只淡淡的看向她,又道:“沈珠在何处?”
她面上发慌,又恐惧的要咬舌头,半天来才说出话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声音能变,容貌能变。”沈漠捏着她的双肩,将人拉的更远些,厌恶道:“但你想用这些来欺瞒我,也太可笑了些。”
少女眼泪珠子掉下来,还是道:“沈漠,你怎么这么对我...”
沈漠轻轻啧了一声,男人干脆的伸手来,捏住了她的脖颈,只一用力,就好像能折断这脖子,她眼泪又多了些,伸手来胡乱地挣扎。
沈漠道:“要活?还是要死?”
合欢再受不了,双手拍扼住她的那只手,求饶道:“我...我说!我说!”
沈漠将人丢在地上,又不住的擦手,似乎是嫌恶的更多一些。合欢哭得止不住声,她心里清楚,谁不嫌恶呢?
就算她自己,也是嫌恶的,嫌恶自己在那一瞬间,沈漠没有认出来的时候,真的心动了想要鸠占鹊巢。
只要这样,就会有人爱护她,就会有无限的权力,就会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可那都是别人的。
她低下头来,哭着道:“....我不知道,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荒山野岭里面....”
合欢老老实实说了自己如何追着沈珠去找人的事情,又说沈珠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她当时和那个人一同野宿。
沈漠想,依照这般描述,只怕是梁国太子萧迟。
只是谁人要杀萧迟,连累了沈珠,这么多日过去,他们是逃脱了,还是?沈漠心内如烈火焚烧五内,强耐着不快开口道:“是谁给你换的脸?”
不过是个寻常女子,怎么可能会想到这种偷天换日的招数?
合欢瑟瑟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的摇头,沈漠冷眼看她,缓缓开口道:“...你既然有心跟在后面,一开始想必也是为了救人的。”
“做了错事,若能老老实实交代了,便放你一条生路。”他话一顿,扬声道:“来人!压下去,严加看管!”
合欢只能道:“...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
她被拖下去了。
沈漠只低头看了那一会的珠花,便又叫人进来,“...去西秦的人,如今到哪了?”
下头的人回道:“回禀将军,三日前来的书信,才刚过了关门,预估还有两日。”
两日。
不用两日,沈漠收到建康剿文,太子欲亲自出征平定战乱,与此同时,建康的探子回禀,未在太子身边看见沈珠。
沈珠不见了,或许是死了。
无论是哪一个设想,都对沈漠来说是一种日夜的煎熬,她从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让沈珠当时一个人呆在南陲。
即便是生了争吵,按照以前来说,就算是绑,也应该把她绑回去...
剿文到来的深夜,沈漠派向西秦施救鹰族的人回来了,鹰族残余大半人马跟随一并来了军中。
沈漠头一回见到那位被沈珠提到过许多次的元子隗。
后者异域轮廓满面风尘,不带丝毫犹豫的跪下同沈漠行礼,口中称臣,又说带来了两个重要的东西。
一个是消息,胡人过关,不必担心太子亲征,来不及。
二是他带着金城军攻下了部分西秦人的帐篷,抓到了一个叛徒。
沈漠凝神去看,骆驼上身怀六甲的女人愧疚地低下头。
是马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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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路本就不快,沈珠坐的船也是一艘专运染料的船,不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