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都走了,那我们是不是……”有粮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实在没忍住走过去对旁边的士兵说。
因为对方只是普通的粮商,士兵用不着和他们客气,便语气强硬地说,“将军叫你们来这里,他没说让你们走,你们就不能走!”
士兵几乎是用吼的,表情也是凶巴巴的。
见此,被凶了的粮商顿时老实巴交地缩回了原地站着。
其他粮商也是找了个角落缩着,各自大眼瞪小眼。
都是做粮食生意,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是相熟的,实在无聊就开始唠嗑。
“老张,你这人也真是,家里粮仓屯满了粮食,绝对是咱们这里最富的,你还只卖了陈将军一千石旧粮,你好意思吗?”
“对啊,你最近挣得还少吗?多吐点出来不行吗?做人没必要那么贪心。你要是大方一点,兴许我们现在就不用再这里吹冷风了。”
被称作“老张”的男人瞪着眸子不服气地说,“你们还好意思说我,你看看你们大方了吗?一个个只卖几百石粮食还好意思说我。”
“你们几个老狐狸有本事就去学人家林公子,以低价卖了五万石粮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气魄。”
“得了吧,他就是纯纯的年轻人打肿脸充胖子,以陈将军出的价,他卖的还都是今年出的新粮。今年收购粮食的价都比那高,林七那小子不知道贴了多少本钱去讨好陈将军呢。”
“对,等他赔得连裤衩子都不剩,就知道哭喽!”有人幸灾乐祸地说。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之中换作任何一个人敢像林七那样卖陈琅琳五万石粮食,恐怕是散尽家财也填不了亏的这个窟窿。
“老李,我觉得你这话说得不对。你小瞧谁也不能小瞧人家林公子。你难道忘记了,你现在手头握着的粮食是谁卖给你的吗?”
“林公子不知道是哪个世家贵族出来的,来到咱们这个小地方。他名下的粮食,谁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反正这么久了,好像都没断过。我听说前阵子他还拿粮食去禹州城那边免费赈灾了呢!”
“像他这种挥金如土的人,哪是咱们比得了的?小心他知道你们说他坏话报复哦。”
闻言,众人沉默了半晌,刚才嘲讽过林七的人更是虎躯一震,心中后悔失言,同时也在暗暗盘算着这次得亏多少,才能封住几个“大嘴巴”的嘴。
于此同时。
陈琅琳已经和林七到达了镇上的酒楼里。
陈琅琳踏进酒楼里就迫不及待地在唤着,“掌柜的,把你这里的好酒好菜都呈上来!”
酒楼的大堂里人少,除了刚到的陈琅琳他们以外,只有一桌的客人。
陈琅琳是个草民出生的武将,也不讲究,直接就在大堂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抬起头,正看到林七在跟隔壁桌上的人打招呼。
“你们认识?”陈琅琳问。
“嗯。”林七回答。
“陈将军,草民刀二,之前帮林公子送过一次镖。”刀二爷拱手自报家门。
陈琅琳咧嘴一笑。
他来这里穿的是日常衣裳,也没有带侍从,竟然还被人认出来了。
不过这个刀二,他还是听说过的。
陈琅琳没记错的话,这里人都称呼他为刀二爷,做的是地头蛇的买卖收保护费,但确实是第一波灾民来的时候带着手底下的兄弟护了给他交保护费的摊贩,在此地的风评很是不错。
“来得好,正好只有我和林小兄弟喝酒也闷,不如大家一起!”直爽的陈琅琳在最后一句说的是肯定句。
刀二爷也不拘束,当即就带着他的几个兄弟挪到了林七他们那桌,也带了酒坛子来。
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本就性格相投一眼如故的原因,陈琅琳和刀二爷很快就熟稔起来。
等酒楼上菜的时候,两人已经挽起袖子,一人迈着一只脚踏在长椅上面划拳。
“哥俩好啊!五魁手,六六顺……”
“输啦!你喝!”
“再来!”
看着地上落了一个个空酒坛子,林七不由地汗颜。
幸好遇到刀二爷来陪陈将军喝酒,不然按照这种灌法,他哪喝得过啊。
酒过三巡,陈琅琳和刀二爷都喝上了头,竟然刚互相搭着肩膀走出了酒楼,看着街道上无人就开始约起比武。
林七都还来不及阻止,两个醉醺醺的大汉就已经抱拳开打。
两个硬汉是一遍都不带放水的,各自的拳头打在对方脸上都落了痕迹,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什么仇敌互殴。
看着周围几个帮着两人不停打气的刀二爷手下,林七太阳穴突突地跳。
感觉打得差不多了两个人才握手结束。
“畅快!”
“像刀兄弟这样的人才就该来我们军营!在这镇上混着实是大材小用了!”陈琅琳大笑着说。
“好男儿志在四方,若是有机会,我也是想像陈将军一样上次战场。”刀二爷回道。
“这家的酒喝得不过瘾!我那里有几坛上好的长安酒!跟我回去,我们再战!”
“行!”
接着,两个男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朝着前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