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比如佛门问题、隐秘结社问题,以及婆娑洲问题、新大陆问题等等,把饼做大还在其次,关键是加强自身的威望,然后再以赫赫武功带来的绝对威望去压服反对派,着手解决内部问题。
绝对的威望从来都是打出来的,不是权术玩出来的。
大掌教的权威并不完全与大掌教这个位置绑定一处,很明显的例子,玄圣的权威明显高于历代大掌教,而五代大掌教的权威也明显高出六代大掌教不知多少。
不是说做了大掌教就有了推动内部改革的威望,那还远远不够,必须要在大掌教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自身权威。
当然,这也会带来一系列的后续问题,比如大掌教威权过重的问题,副掌教大真人和金阙对大掌教制约失效的问题,甚至是地方坐大的问题等等。
只是兴一利必生一弊,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也不存在两难自解。
齐玄素不想给自己冠以圣人名头,他能做的也相当有限,必然要有所取舍。
两害相较取其轻,他也只能是优先解决危害更大的三道分裂问题,保住道门的基本盘,然后把自己造成的问题留给后人。
如果道门直接崩盘了,那么诸如大掌教权威过重的问题也没必要讨论了。
正如玄圣只能解决统一道门的问题,如何使道门走出中原则是后面几位大掌教的问题。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和职责,没有人能开万世太平。
这是齐玄素第一次正面谈起自己的宏图大志。
这些话他也只对张月鹿说起过。道门具有双重属性,兼具了神权和政权,谈政事的时候,可以客观剖析,可是谈起信仰的时候,不容亵渎。所以有些话注定了不能轻易谈起,这就像圣廷的教士谈论神学,在教堂内院里,可以大胆讨论经学义理,可如果把这些讨论传播出去,那么裁判所就要上门找你谈话了。
张月鹿有些被震撼了,继而又有些感动了。
她看中的人果然不是一心为了权力之人,而是有着远大志向之人,甚至想得比她更深远。
齐玄素最后真心诚意道:“青霄,我们的感情是真的,互信互助也是真的,就唯独在理念方面多有分歧。我们过去都是搁置争议,按下不提。可是到了如今,不能不提了,我们必须要有统一的思想和目标,然后付诸共同的努力。”
“总不能我在这边想着怎么解决佛门问题,你在那边跟老道士较劲,这样是不行的。我们早就论证过,两条战线是行不通的。所以我们不仅要统一思想,更要统一阵线,你认可吗?”
张月鹿不能不认可了,说道:“天渊,你说服我了。”
“真是好极了。”齐玄素微微一笑,“我们现在既不能向外求,也谈不上向内求,还在积蓄力量的阶段。所以你的首要任务就是修成‘慈航普度剑典’的‘无字卷’,不说追上李长歌,最起码不能落后于姚裴吧?”
与此同时,齐玄素的目光望向了张月鹿手中的“长生丹”。
张月鹿自然明白齐玄素的意思,不由道:“现在?”
“就是现在。”齐玄素道,“难道你要等到回玉京再说?那可就是成婚了。而且新官上任,许多事情千头万绪,未必就有空闲时间。”
张月鹿道:“可是婆罗洲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齐玄素直接打断她:“你忘了我为什么来南洋吗?难道就是为了送陈剑仇上任吗?”
张月鹿轻轻叹息一声。
齐玄素知道她在想什么,轻抚她的后背,柔声道:“这不是依赖,而是互帮互助。如果我遭遇困境,难道你不能为我站出来吗?”
“当然能。”张月鹿又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去积蓄实力,你来收拾残局。”
齐玄素道:“就这么说定了,你且放心,万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