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马蹄声响,一行人手持火把,大模大样地骑马过来,两伙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一人道:“前几天就给了你们口信,去本地分坛参拜无生老母,因何不去?”
盐枭中领头之人颤声道:“不是不去……实在是……是……”
“是什么?”那人厉声问道,“你是瞧不起我们‘天廷’吗?”
“不敢,不敢。”盐枭首领赶忙道,“就是借给我们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对老母有半点不敬,委实是最近、最近风声太紧,那些鹰爪孙高来高去,我们怕被他们给抓住,给‘天廷’惹上麻烦。”
那人轻哼一声:“说的倒是好听,罢了。今天既然遇上了,我便再问你们一句,加入‘天廷’的事情,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若是加入‘天廷’,我们就都是兄弟姐妹,若是不加入……”
此人话未说完,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盐枭头领低声道:“小人愿意加入‘天廷’。”
“好!”那人拍了下手,“既然加入了‘天廷’,大家伙就都是兄弟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天廷’有个规矩,每个月都要向金公祖师奉纳,奉纳越多,诚意越大,福报也就越重。”
“是。”盐枭首领又应了一声,双手托举着那张太平钱的官票送到此人的面前。
此人拿过官票,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轻哼一声,似乎对数额不太满意,不过还是揣入怀中,又望向另一伙人。
另一伙人干笑道:“小人、小人属于凉州那边的……”
“天廷”在各地设有分坛,不得越界。那人闻听此言,虽然有几分不悦,但不想贸然与隔壁的分坛起什么纷争,故而还是一挥手:“走罢。”
“是,是,是。”这伙人赶忙应道,满地矿盐也不要了,掉头就走。
那人又对盐枭道:“这位是我们‘天廷’的‘甲子神’,他老人家等闲也不出来,今儿算你们运气好,见到他老人家一面。”
盐枭众人纷纷向这位“甲子神”见礼。
齐玄素见此情景,不愿与“天廷”有什么牵扯,徐徐向后退去。
不过齐玄素倒是有些小觑了这个“甲子神”,他刚一动,“甲子神”立时察觉,大声喝道:“什么人!?”
齐玄素只得显出身形。
“天廷”众人正要上前,却被“甲子神”伸手拦住,他没有出手,而是上下打量着这个一直藏身在一旁的年轻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年轻人竟是不惊不惧,坦然与自己对视。
“阁下报个蔓吧?”甲子神道。
齐玄素一抱拳道:“好说,撑肚子蔓。”
甲子神脸上的杀机一闪而逝。
齐玄素其实也在暗自戒备,这等变化自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他的身上还挂着那块黑衣人的腰牌,就在他抱拳的时候,身上的斗篷随之分开,多半是被甲子神看到了。
果不其然,甲子神大喝一声“黑衣人”后,身后的“天廷”众人身形暴起,朝着齐玄素扑杀而来。
齐玄素也不废话,一甩身上的斗篷,从腰后拔出双刀,注入真气,燃烧起熊熊火焰,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不得不说,这些“天廷”之人不算庸手,都已经触摸到了先天之人的门槛,甚至还有几人已经跻身昆仑阶段。如果是去年的齐玄素遇到,还要觉得棘手。不过可惜他们遇到了如今的齐玄素。
齐玄素冲入人群之中,便如虎入羊群,挥舞双刀,刀锋未到,便已热气扑面,让人鬓发眉毛都卷曲起来。自然是无人敢去硬接齐玄素的手中双刀,再加上齐玄素刀法诡异玄妙,当真是一步杀一人,转眼之间,已经有五人倒地不起。
因为齐玄素手中出刀太快的缘故,火焰的尾痕竟是连在一处,好似一个巨大的火轮,在黑夜之中绚丽异常。
有一名昆仑阶段的中年汉子双手拖刀,朝着齐玄素当头劈下。
齐玄素以左手单刀便架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刀。
那中年汉子心中惊骇,因为刀上附着的火焰乃是真气所化,既然真气外化为火焰,那么刀身上自然没有半点真气,换而言之,这名年轻人不用真气,仅凭体魄的气力便挡下了自己的这一刀。
难道此人是一名武夫?还是天生神力?
只是不等他深思,齐玄素已经以右手的单刀,洞穿了他的心口。
紧接着,齐玄素看到两人正在远处以火铳瞄准自己,不敢大意,手中双刀齐飞,立时结果了两人的性命。
有人见齐玄素丢了兵刃,趁机攻来,被齐玄素一拳正中面门,血肉模糊。
另一人两把大斧甚是生猛,抓住机会狠狠砍在齐玄素的肩膀上,想要先给齐玄素卸一条膀子。结果膀子没卸下来,反而被齐玄素一把抓住胸口衣襟,高高举起,然后齐玄素将他大头朝下,双脚朝上,如同倒栽葱,狠狠栽入脚下地面。
就见一人直挺挺地倒立着,不见头颅。见此情景,原本还想上前的几人立时停下了脚步,再不敢越雷池半步。
就在这些人犹豫的时候,齐玄素取出“神龙手铳”,直接将一人打死,然后重新装弹。
七娘教导齐玄素,可以在动手之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