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我的思绪好像一枚浮萍,在记忆的海水中浮浮沉沉。
从前发生过的事情一件件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包括那些美好的往事,也有那曾经心酸的过往。
不管如何,即便是心酸的过去,在此时回想起来都是如此的有温暖。
因为在末世之下,人类的思维已经只能被动地接受外界,变得机敏本能,只是为了生存而动作,好似没有头脑的野兽。
以往所受的所有苦难,在这末世之下,似乎都是微不足道。
原以为现实生活中受的苦难都是绝境,今天卡看来和这末世相比,简直就是美满幸福生活。
什么老婆出轨,什么996的辛苦工作,又什么没有时间和自由,这些在我现在看来就是最值得缅怀的失去,最起码那些日子里,没有满街乱窜的丧尸,也没有无穷无尽的逃亡,更没有处处的算计……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选择的话,我到底会怎样呢?
忽然间……我感觉到脸上一阵麻痒,迷迷糊糊睁开眼来,只见白狼正伏在我身边,它现在毛发已经长了出来,浑身洁白如雪,正呜呜咽咽的趴在我身上,毛茸茸的脑袋不停在我脸颊摩擦,还不时舌头舔我……
我翻身坐起,感觉浑身剧痛无比,身体好似被坦克碾过一样,每一块骨头都在撕心裂肺的呐喊,嘶喊着……
呃……
我痛苦的呻吟起来,随即见到从旁边爬过来一个人……
没错,是爬过来一个人……
就那样双臂撑地,双掌作脚,一下下爬了过来……
我定睛一看,不是别人,竟然是苏波波……
苏波波只剩下了上半身,腹部以下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大片血迹模糊的衣服,好像一块破毛巾耷拉在地上,随着爬行,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她脸上却保持着微笑,精神状态极好的来到我身边,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借力依偎在我怀里。
“再也没有人和我抢男人了……”
苏波波嘴角上扬,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在我手心里放下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一个好似水晶制成的戒指,沾染着斑斑血迹……
我心痛如割,把苏波波放平躺倒,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这女人虽然和我待得时间不长,却是个有着金子一般心灵的女孩儿,她热情活泼,又性格直爽,敢爱敢恨,是多么完美的姑娘,可竟死在我的怀里……
再看旁边不远处,到处都是尸体,女神、雄安、王秋……
这满地的狼藉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确实都死了,我不是做梦……
我打量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漆黑的山洞,是山体上自然形成的一个孔洞,约有二三十平方大小,我一个个的把这些尸体拖进洞里,中间休息了三次才做完,把那些尸体碎块也都放进了山洞,最后站在洞口一阵出神,光剑挥舞间,使得无数碎石尘土落下,把洞口封闭……
……
走出基地的时候,天空铅云密布,厚重的云彩压在头顶,让人透不过气……
我心里空牢牢的,什么也想不出,什么也不像做,就那样骑着摩托,一路出了空军基地,顺着前方道路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没走出多远车子就没了油,我下车步行,继续往前走,继续走……
走着走着就下起了雪……
鹅毛大雪越下越大,使得我的视线都被雪幕遮挡,可我依旧不管不顾,下意识的往前行进……
我穿的衣服不多,刺骨的寒冷直入骨髓,但是我也没有停下来的想法,也不知道要去往哪里,反正就想这么一直走,一直走下去……
走着走着,不分白天和黑夜。
渴了就吃几口雪,饿了也吃几口雪。
大概走了有五六天,我已经双腿麻木,只剩下了机械的行走,我感觉到用不了多久,我就会一头栽倒,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就在这时,迎面扑来一阵狂风,夹杂这雪粒弄得我脸皮生疼,抬头一看,远处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城市轮廓……
道边的道路指示牌上标注着――泉安市
看来我不知不觉间,竟走了百十公里,来到了距离瓦良市最近的大型城市。
这个城市我曾经来过几次,比瓦良市大了不知多少倍,最有特色的就是当地的风俗产业,很吸引男性的欢迎。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每天都有很多外地人前来猎艳。
只是现在道路上清清冷冷,好像鬼市,曾经猎艳的那些男人们,此时再也没了踪影……
我暗暗摇头,一步步往前走,忽然脚下一紧,一股大力猛然箍筋我的脚踝,并往侧后方拉扯,我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随即身子一轻,已被高高吊起,头下脚上的挂到了旁边的路灯杆上……
我好像钟摆一样来回摆动,只见远处矮墙下两个男人步伐承重的走了过来,背着枪,踩得积雪吱吱作响……
“放了我,我没吃的,没武器……”
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的男子,拉了一下毛线帽子,露出了额头的一个醒目刀疤,眼中射出一道淡漠至极的寒光,猛然举起枪托,对我就是一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