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所以,他对张鹏池心生怀疑。
“张鹏池,留学美国,博士毕业后,留美从医十五年,专注于心理学研究,还没有回国,就被医科大聘为客座教授。”
吴旷又翻看他的家庭背景,发现张鹏池的父母都是普通职工,收入微薄。
张鹏池靠奖学金留学,全凭自己的能力走上人生巅峰。
看起来就是一部十分励志的青春奋斗史。
“一个一直在美国的专家,为什么突然回国?
一回国,待遇就非同等闲,不但给予教授身份和职称,还变成警方的医学鉴定权威。”
吴旷感到张鹏池就算是专家,他的路也未免太顺,就像背后有什么组织给他都安排好了一样。
他正思考如何去验证自己的怀疑,手下的警员一脸八卦地大声喊起来,
“吴队,有护士姐姐找,吴队的单身狗生涯是不是要结束了?”
苏若星一身护士白大褂,戴着口罩,在警员们的起哄声中,尴尬地来到吴旷面前。
吴旷一眼就认出她。
他连忙把她带到无人偏僻处,压低嗓音,“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想找你帮忙,帮我继续混进看守所。”
苏若星知道自己分明是在为难吴旷。
一旦被人发现,他会被连累,甚至革职。
但她别无他法。
在她看来,人命大于天。
吴旷沉吟片刻,“我试试。”
苏若星在吴旷的帮助下,终于再次混进看守所,并把自己的处境跟那对父子进行说明。
“明天还有最后一次施针,我无法保证还能进来。
所以建议你们直接提出就医要求,我让我儿子到医院里帮你施针。”
那位父亲惊诧,“你看起来才二十多岁,你儿子能有几岁?”
“三岁。不过他的医术不比我差,你们可以放心让他治。”
苏若星说着收起银针,一抬眸,发现那对父子看她的眼神里充满同情。
“苏教授,你还是趁机安心养病,从复杂的斗争中,抽身出来。
你一介女流,就算明哲保身,也已经做得很好。”
苏若星,“……”看来,连他们也觉得她在发神经。
离开看守所,吴旷正等在门口。
苏若星诧异问道,“吴队,你专门在这里等我?”
“还没吃晚饭吧?”吴旷让苏若星上车,“今晚有地方住?”
“……”苏若星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那点现金。
她打车去警局花了几十块,现在也只剩五六十块钱了,不够住宾馆。
“不介意去我家吧?”吴旷开口。
“你们愿意收留我?谢谢。”苏若星很感激吴旷。
她去过吴旷的家,他的妈妈对她也很热情。
但吴旷的车子刚驶出没多远,就被几辆劳斯莱斯幻影气势磅礴地拦截住。
几个保镖强势地拉开车门,
“车内的护士,请立即跟我们回医院。”
吴旷正想上前理论,被苏若星拉住。
苏若星认出,这些都是乔战辰的保镖。
他们大概不能直接说她从精神病院逃跑,才将计就计,让她以护士的身份回去。
“吴队,这次很感谢你,我只能先回去了。我不会有事的,乔教授会保护我。”
见是乔战辰的人,吴旷也只好作罢。
苏若星上了保镖们的车后,却发现车内气氛异常沉闷。
她隐约感觉乔战辰生气了,保镖们才会如此严肃。
但她也没太放在心里。
她相信,只要跟乔战辰解释,自己跑出来的目的只是想替那对父子解毒,相信他不会再生气。
苏若星满心以为,回到精神病院,就能见到乔战辰,向他倾述相思之苦。
没想到,她不但没有见到乔战辰,还被换了病房。
新的病房更大,就连病床和沙发,还有卫生间,都宽大豪华了很多。
就在苏若星奇怪乔战辰为什么给她换病房,几个医生和护士推门而入。
“苏教授,我们现在要在您的身上植入追踪晶片,很小的手术,您不用紧张。”
“什么?”苏若星连忙想躲开,“这算什么治疗方法?”
“苏教授,请您配合。”
几个护士一拥而上,强行将苏若星按到床上。
“这是乔教授让你们干的?”
苏若星气得浑身发颤,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追踪晶片植入她的皮下。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滚落。
她感觉,自己跟砧板上挨宰的羔羊没有区别,彻底失去了自由和人权。
待众人都退去,病房里安静下来。
苏若星凝望着身上的微创伤口,陷入深深的迷茫。
她以为,就算离婚,乔战辰也是因为逼不得已。
她以为,他是爱她的。
可现在,她感觉自己的认知,都被颠覆了。
乔战辰是把她当成真正的病人,对吧?
一个医生,又怎么会爱病人?
夜深人静,偌大的病房,犹如豪华的监狱,没有一丝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