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赖婆子吓得两股战战,等那群地痞无赖退走之后,才瘫软坐在地上,隐隐间还传来了一阵骚味。
王秀娟看去,才发现对方坐下的地板已经湿了。
其实她也没好到哪里去,无非就是强打着精神,等人退去之后,她招呼着赖婆子把地方收拾干净。
王秀娟检查后发现这被射中的地痞无赖还没死,她拔出对方肚子上的箭矢,狠狠的在他肚子上伤口处又踹了两脚。
地痞无赖直接昏死过去,两个老太太齐心协力把人拖到了前面铺子里,算是震慑后面想要来抢东西的人。
就在她们准备把那后院的小门继续关上时,却发现那门已经被踹得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掉下来。
没办法,两人只能把门勉强关上,关上门后又推来房间里的柜子抵在门上。
不至于让外面的人一踹就能把门踹开。
忙活完之后,王秀娟就直接在门口倚靠着那柜子瘫坐在地上。
“西西她奶,咋办……咋办?怎么回事?怎么就打过来?咱们出不去了是吗?这可咋整?”
王秀娟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又把别在腰间的手弩拿在手上。
“也不知道村里咋样了。”她儿子跟孙女那么聪明应该已经跑到山上去了吧?
今天还是两人回村的日子,也不知道她儿子来接她们的时候,会不会碰上外面的那会儿流贼?
不会的,不会的,老天爷那么喜欢他们一家,一定会保佑他们平安无事!
“老天爷呀!怎么好好的就让我们遇上这种事了?!”赖婆子一想起家里的儿子孙子生死不知,顿时悲从心来。
赖婆子低声哭了一会才收拾好心情。
“西西她奶啊。刚才多亏了你,不然我老婆子怕是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王秀娟拍了拍她的手没说话。
赖婆子又道:“你说咱们能不能活着出去了?”
王秀娟没理在一旁碎碎念的赖婆子,突然好像听到外面有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别说话。”王秀娟对着赖婆子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站起身,把耳朵凑到柜子上,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没过一会儿,外面抢砸的声音似乎慢慢降下去。
隐约还能听到几声惨叫。
“咋回事?外面好像没声了?不会是城破了吧?!”赖婆子急得脸色发白。
“你蹲在这,我踩着你看看外面啥情况。”
王秀娟踩在赖婆子的肩头,趴在墙院上看着外面,等她看到那几个拿刀的官兵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赖婆子憋的脸色胀红,“西西她奶,看清楚了没有啊?我快不行了!”
王秀娟感觉脚下越来越抖,生怕对方把自己摔一个跟斗,连忙从她的肩上下来。
她的脚刚一落地,赖婆子直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把气喘匀后赖婆子才问:“咋样啊西西她奶,外面啥情况?”
王秀娟靠着墙院,“没事,外面那些官兵出来赶人了,那些地痞无赖都被赶走了。”
王秀娟猜想城门应该还没破,并且能够坚守一段时间。否则不可能,还能出人手来维持城中的秩序。
这要是城里乱了,他们守住城门也没用。所以,能够有把握守住城门的前提下,对方才有心力来管城内的秩序。
那这样看来,她们暂时应该还算安全。
要不是宁大牛和宁虎生昨天就回去了,现下也能多两个人手。
眼下只能指望着她们两个老太太自己了。
好在她们这里还放了一些粮食,虽然芋圆卖完了,但是有那些口粮,撑个三五天也没什么问题。
重点是这三五天过去后她们该怎么办。
外面肯定也没人会卖粮食。到时候她们吃啥?别等下没被贼人杀死,倒是自己饿死了。
至于水,院中有一口井,到是不缺。
两人就这么顶着日头坐在院中,临近中午的时候造了一顿饭又继续守着,不过日头实在太烈,两个老太太躲在王秀娟的房门口,警惕的看着院子的四周,提防有人突然闯进来。
但自从吴县尉和陈将军派人维持泰西县的秩序后,打砸抢的少了许多,家家户户都紧闭大门,不敢随意出去。
夏日白天长,约莫戌时,天色才暗去,也就是晚上七八点的时候。
或许是流贼一整天都没有动静,守在城墙上的士兵们心有懈怠,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
但陈将军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明显,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在城墙上站了一天,又亲自去两个城门口巡逻一番才走到城墙上。
吴县尉站在城墙上,“将军,这伙儿流贼在搞什么鬼?他们不会是想要夜袭吧?”
陈将军披甲在身,刀不离手,“很有可能。”
说完对身边的传令兵道:“通知下去,晚上都给我警醒一点。流贼可能想要夜袭。”
等传令兵下去后,吴县尉又道:
“将军,这天色才刚刚暗去,要不您先回去休息一下,等晚一点再过来吧?”顶着这么大的日头,没穿盔甲吴县尉都有些熬不住,更别说披甲站在城墙上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