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渊听懂了,作战消耗了不少粮草。
所有的物资肯定是要优先供应作战的士兵,若是那些士兵吃不好又怎么守城?
而这些抬下来的伤兵,大部分都活不下来,来到伤兵营的,能有一成成活率就不错了。
所以这伙夫的意思是,与其给他们吃,不如优先给那些活着的人。
非常残酷,但也是当下正确的生存之道。
“没有肉也要让兄弟们吃饱。”常渊留下一句话后离开了。
肉没有,但是死了那么多的士兵和百姓,麦子还是有不少的。
一直到中午,门外传来了战鼓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咚!”
常渊来到城墙上,陈文龙在
“常渊!若是你现在开门投降,我必定在陛
常渊遥遥的看着陈文龙,大声回答“陈将军,若我父亲还在世,我应当称你一声陈伯父!如今皇帝崩溃,朝廷糜烂,百姓困苦,北方大旱时,多少人易子而食?!那尸骸遍野,你当真可以视而不见吗?你为何还要为这样的朝廷卖命?!”
陈文龙当然知道朝廷乱到什么样子,赈灾粮食一百万但,还没出京都就已经只剩下了五十但。
各地官员上下其手,真真正正到百姓手里是零。
没错,百姓手里一点粮食也没有!
朝廷官员把赈灾粮食全部贪墨!
若是陛下没有查起还好,若是要查起来,那些官员都互相勾结,互相隐瞒,直接把粮食的事情推脱给反贼,就说赈灾粮全都被反贼抢走。
又或者说那些百姓没有等到粮食就已经投贼了,粮食都用来给当地的官兵剿匪了。
反正可以用到的理由数不胜数,而皇帝也不是真的关心,无非是看到又有人造反了,心情烦乱,这才问起。
但陈文龙没有办法,他家三代都为朝廷效忠,他被灌输的思想就是要忠君爱国。
他是这么回复常渊的,“我陈家三代效忠南陈,你莫要在这里挑拨离间!常渊,不要再说其他的!快快献城投降!你们守不住了!”
常渊在城门口上仰天大笑,“陈将军!你不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因为你心中也有答案了吧!哈哈哈!投降?向那个冤死我常家满门的皇帝老儿投降吗?!”
“宁死!”
陈文龙没有再回,常家是不是被冤死,他们这些人最清楚不过了,自那以后,朝廷的军方势力总是被文官压一头,明明是平级的官员,武将总是矮文官一头。
朝中武将个个小心翼翼,生怕被拿了把柄,满门抄家。
因为陛下站在文官的一侧。
“执迷不悟。”陈文龙小声的说了一句之后,就开始派人攻城。
只是这是执迷不悟,不知道是说给常渊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砰!砰!砰!”
十几个人合力抬着一个巨大的木头,不断的冲击着城门!
城墙上的士兵射杀抬着滚木的士兵,但死了一个,又会有一个补上去,他们不仅要防着滚木撞破城墙。
还要防着朝庭士兵从城墙下爬上来。
这几日攻城,陈文龙的士兵也有损伤,不过也还是有一万多人。
一万多人攻城,两千多人防守,五倍于对方。
看着城墙上的士兵不断倒下,终于还是让百姓开始填补空缺才勉强守住。
常渊亲自披甲上阵,浴血奋战。
终于,他们把抬着木头的朝廷士兵全都射死,常渊拿着一支带有火油的箭头射向那根滚木,滚木直接被点燃。
试图想要把滚木拿起来的朝廷士兵不得不放下,躲到了城门口的死角处。
没有了滚木的威胁,摇摇欲坠的城门总算是撑住了。
朝中军民分分松了一口气。
一直到下午,鸣金收兵。
常渊刚刚吃完饭,看到王汉庭押着一个人上来。
“怎么回事?”
王汉庭一脸怒容,“我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围着咱们军营旁边转,抓住以后我搜了他的身,身上有火折子,估计是想烧了咱们的粮草,他肯定是朝廷的细作。”
常渊眯着眼睛,冷声道:“押下去审问。”
出了这个事情后常渊对军营的管理更加严格。
晚上陈文龙又开始发起了一轮冲锋。
“挡住!一定要挡住!要是让这些朝廷的狗官兵冲进来,他就会杀了你们的妻儿!”王汉庭声嘶力竭的在城墙上边砍杀边吼道。
在夜色的遮挡下,很快就有十几个朝廷的士兵跑到了那个城墙口的死角下。
连带着中午的那几个,一起开始在城墙上不断的挖掘。
“他们这是想干嘛?难道是想从城墙外面挖进来?”
“咱们的人就在这后面等着,他从那挖进来不是送死吗?或者我们直接往里面灌水,他们根本就过不来呀?”
“不好!”
常渊看着他们挖出来的土堆越来越高,甚至有士兵开始借着土堆往上攀爬。
“他们想要借着土堆爬山来!”
他虽然心里着急,但那些士兵全都藏在城门口的那个死角处,城墙上的箭矢根本就射不到他们,常渊一行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