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吃什么醋啊?”叶黎都听愣了。
“没吃醋?”江勋也愣了愣。
他方才明明看见叶黎脸上的那抹不开心一闪而过的。
难道不是因为秦莺的出现吗?
“对啊,我吃什么醋啊?”叶黎一双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等她回味过来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江勋,你该不会是认为我在吃秦莺的醋吧?”
她这句话正说到了点子上。
“不是吗?我看你刚才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如果是我会意错了,那就最好了。”江勋道。
叶黎仔细想了想,自己有不高兴的时候吗?
似乎是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有些失落。
那也是因为父亲的事情失落,绝对不是因为秦莺的事情吃醋。
江勋在想什么呢?
“没有。我才不吃醋呢。”叶黎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反而给江勋整得郁闷了。
“也是。”江勋拍了拍自己毫无知觉的两条腿,“我这个样子能有几个人看上?更别提吃醋一事了。”
“你瞧瞧你,这是在胡说什么?”叶黎怕他多想,急忙解释,“我那是因为相信你啊!”
他是个什么样子的男人,她最清楚不过了。
“真的?”
“嗯。”叶黎点点头,很认真地说道,“真的!”
不过这话说完后,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这江勋怎么会这么问呢?
简单一想,叶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她盯着江勋,哼哼笑了两声,压低了声音威胁道:“说吧,秦师傅家那姑娘去了厂里是不是一直围绕你转悠来着?”
否则,他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江勋嘴角一扬:“你猜猜?”
“肯定是。”
“你猜对了。”江勋点头说道。
他看叶黎的神色如常,似乎没有一点要吃醋才样子,他似乎还有些不太甘心:“你没有不高兴吗?”
“没有呀!”叶黎冲他笑了,那笑容像是花儿一样的灿烂,“高兴呀,我可高兴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一只手还是悄悄伸到了江勋的腰身上拧了一把。
这一下,江勋也乐了。
他眼神里都是笑意,一只大手趁人不注意,放在了自己的腰间,将她的小手给紧紧的包裹住了。
“小点劲儿。”他沉声道。
“怕疼了?”叶黎瞪着他,嘴角上却是噙着笑。
“不是,我是怕把你的手拧疼了!”说完了,他还捧在嘴边,轻轻吹了吹。
叶黎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小夫妻两个人觉得自己的这点小亲昵,肯定没人看见的。
谁知道,在两个人的后座上坐着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大爷。
“小伙子啊!行啊,知道疼媳妇!大爷当年也是这样!”
江勋回过头,看见那大爷牙齿都掉光了,一笑露出牙豁子。
他也笑着回了一句:“娶媳妇回来就是用来疼的!我不疼她,谁有疼她呢?”
这话换个人说,叶黎或许认为他是在好听话。
可是从江勋嘴里说出来的,叶黎信!他相信江勋这么说,就是这么想的!
下了车,车上的列车员帮着叶黎把江勋的轮椅抬下车。
两个人并没有直接回大杂院里,而是去副食店里转悠了一圈。
虽说是秦师傅请客,但是也不能够白白让人家请客。
这年头吃的东西都不宽裕,何况是她们两个人去人家家里吃饭呢?
那两瓶酒自然有那两瓶酒的用途,除了感谢,还有作为敲门砖的意思。
今天,这两层意思都到了,那酒的作用也就发挥出来了。
叶黎去副食店里用票买了二斤排骨,又买了两瓶桃儿罐头。
感觉这点东西能够拿出手了,她才停了下来。
小夫妻两个人没回家,直接去了隔壁大院里的秦师傅家里。
秦师傅的媳妇王秀娥正在厨房做饭。
听见院儿有人喊“秦师傅”,她就赶忙出来了。
这一瞧,就认出来了,坐着轮椅的英俊年轻人准是江勋,站在他身后那位,不用说肯定是他的媳妇叶黎了。
“江勋、叶黎,你们来了!快快快,进屋里来了!”
她身上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子,一边招呼着,一边朝屋里大声喊:“老秦,老秦啊!江勋和叶黎来了。”
秦师傅正在屋里头给闺女秦莺粘发夹呢,听说自己的徒弟来了,也顾不上许多了,胡乱粘了两下就塞给了秦莺:“就这样吧,顾不上你了。”
秦莺看着这粗糙的发夹,叹了口气还是夹在了头上:“算了,我去帮妈做饭去了。”
秦师傅见江勋来了,赶忙迎了出来,见他们手上拎着的东西,难免地又数落了他们一通:“昨天才给了酒,今天咋又买东西?待会儿吃了饭,东西拿走,下次再来不能就这样了!”
“这次您收下,下次我们就不拿了。”叶黎把东西塞给了王秀娥。
王秀娥推辞了一阵子,推辞不过,重要是接下来了这些东西。
三斤排骨呢!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