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师刚才的指点。”
安慰好蒹葭,李纯阳来到老人面前,拱手道谢。
“呵呵,《侠客行》,上乘剑法,如果老夫没猜错,你是李剑诗的子嗣。”
“在下李纯阳,家父正是燕国剑客李剑诗。”李纯阳点首,同样面露微笑。
说完后,吕藏韬又看向了项锦川。
“小川。”
“老师。”
不等雪儿给自己包扎好伤口,项锦川立刻放下大戟,跪在吕藏韬面前,行了叩师礼。
“这几年可还有研学兵法?”华发老人问道。
“有,自从老师离开楚地,弟子经常抄写前代各国兵法书,但领悟不到太多精髓,仍想向老师求教。”
项锦川一改刚才霸气的姿态,变的毕恭毕敬,可见他是很敬重这位老师。
“呵,怕是没机会了。”
吕藏韬呼出一口气,面容平静,但他看了一眼在场四人后,倏然面露惊色,准确的说,他是把目光放在四人的兵器上面了。
刀、枪、剑、戟。
“呵呵···是巧合,还是天意?”
吕藏韬竟是轻笑起来,因为身体虚弱,不禁喷出一口鲜血。
“老师受伤严重,我这就带老师找大夫医治!”
项锦川神情焦急,但吕藏韬只是轻轻摇头。
“小川,死亡,并不一件可怕的事情,趁着还有气,老夫告诉你们一些事情,你们三个也过来。”
老者开口,李纯阳、秦淮、雪儿也坐在了他面前。
“你们可知血莲教?”
老者提问,四人点首。
当今天下,江湖人以祖龙江为界,划分南武林和北武林,两座武林当中,存在数之不尽的大小门派,而老人口中的血莲教,兴于南武林洞庭湖一带,其势力范围之广,七十二分舵堂口遍布南境,教中弟子十万众,可谓南武林第一大门派。
血莲教教主,褚惊涛,更是一代宗师大圆满境界的修士,与北武林剑道之巅峰宋乾元,合称北绝南冠。
“近些年来,血莲教仗着势大,教中弟子在武林兴风作浪,无恶不作,而那褚惊涛,放任属下勾结各州、城、郡、县官府胡作非为,给这太平盛世添了一层乌烟瘴气,咳咳···”
吕藏韬说到激动处,轻咳数声,脸色愈发难看。
“半年前,老夫游历洞庭湖,未料,褚惊涛竟然率领教众围杀我,与他交手后,老夫才得知,他修炼了《血煞经》,靠吸食人血快速提升修为,那日老夫中了他一掌,重伤而逃,功体日益受损,到现在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前辈为何不将此事昭告天下?朝廷天策府、儒释道三教、武林各大名门正派岂能坐视他褚惊涛祸害人间、恶贯满盈?”
李纯阳皱着眉头,他实在没想到,受到万人景仰的血莲教主,竟会是这般德行,为了自己的武道,不惜残害苍生!
用鲜血铺满前路,落脚的时候,不会觉得恶心、惭愧吗?
“江湖的事儿,不能让三教和朝廷的人插手。”
老人摇了摇头。
“现今北武林执牛耳者,唯有剑圣可号令群雄,与褚惊涛匹敌,可惜他早早归隐,老夫一直在寻他,数日前途经凤凰郡,我已是命在垂危,恰遇那天策总司,他废掉了老夫的功体,想要趁着押囚,将老夫带去渝州的血莲教分舵,领一笔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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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藏韬刚说完,锦川重重捶了一下地面,义愤填膺,道:“奶奶的,凤凰的天策府和血莲教有勾结,要知道,官府人员私通江湖门派,这在当朝可是死罪,我要是皇帝,至少诛他陈莽三族!”
“小川、纯阳,你们四个年轻人既然知晓了褚惊涛的禽兽行径,就一定要找到剑圣,请他主局,血莲教的日益壮大,怕是将来必成扰乱大秦社稷的祸端。”
听罢,四人默然点首。
深山处传来一阵清风,吕藏韬深吸一口气,滴血的嘴角露出微笑,老浊的眼睛里满是欣慰,好似放下了重担,再无罣碍。
微风轻掠,众人忽然变得警惕起来,他们同时感受到了一股极为恐怖的真气,弥漫天地,细细探查,发觉那股真气的源头来自眼前命危的老人。
“以文入道八十余年,一身天人境功力藏敛于丹田。”
吕藏韬自顾说着,他整个干瘦的身体都在颤抖,白发纷扬,好似风中落叶般。
“今日,老夫送你们一份薄礼!”
说罢,强烈的真气能量爆发,冲破老人头顶,一身灿耀光华,照的漫山遍野现光明。
于此时,李纯阳、秦淮、雪儿和项锦川,都是被这股真气压制的浑身动弹不得,半步宗师境的气场,当真恐怖。
“吕前辈若是发功,那陈莽怕是会直接被搓成灰!”
李纯阳顿悟,或许是吕藏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