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五毒门。
远天之上,一名儒士御风来到五毒门领地外,只见此人目光炯炯,面色红润,颔下生须,着一身对襟青袍,腰间配有容臭,虽已年逾不惑,但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是气质俊雅,风度翩翩。
当中年儒士望见门前地表塌陷、树木倒折的景象时,不由得眉头微皱,赶忙落地,几个负责打扫地面的弟子见状,均是恭敬地道了一声“韩山长”。
此人,正是万毒太岁之子,柳曼姝的丈夫,韩秋赋!
“今日可有两位剑修前来五毒门拜访?还有,这满地狼藉是怎么回事?”韩秋赋双手负于身后,凝眉问道。
“回禀山长,来的那两名剑修是鬼谷派的苏擒龙、李纯阳,门主与李纯阳在此发生剑斗,刺了他一剑,然后招待他们进去了。”
“哦?以娘子之性格,合该是将二人撵走,为何要刺伤那名姓李的剑修?”韩秋赋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山长,那个李纯阳,据说好像是李剑诗大侠的儿子,门主与他斗剑时,用了那件珍藏已久的剑器,烟柳画桥。”
一名弟子低声回应后,韩秋赋脸色微变,对于柳曼姝的过往,他自然是深有所知,但故人之子来访,她却出剑伤了人家,此事可是颇为不妥。
“哎呀,只怕娘子前恨未消,会伤害到李少侠他们!”
想到这里,韩秋赋匆匆闪进五毒门领地,一路寻至客房。
与此同时,客房里,众人正聊及金蚕蛊之事,忽见门外出现一道青袍身影,打破了柳曼姝的沉思,她的唇角露出一抹浅笑,迎了上去。
“父亲。”
韩知命随着柳曼姝身后,来到韩秋赋面前,行了一礼。
然而韩秋赋没有与二人寒暄,只是忧心忡忡地进了客房,目见李纯阳与苏擒龙二人安然无恙,他这才松了口气,但又见到年轻剑侠身上缠裹纱布,韩秋赋急切地走到榻前,颔首致歉。
“恕我来时已晚,未能阻止家妻出剑,还请李少侠、苏大侠见谅。”
李纯阳看着这名陌生的风雅儒士,不禁愣了一下,但通过韩知命刚才对他的称呼,也想到了此人便是韩秋赋。
“纯阳,这位便是韩秋赋,他乃是儒门雅士,自幼饱读诗书,文采斐然,虽身处苗疆深山做了个教书先生,但在儒门中的声望,可是不输于抚顶仙楼的琴棋书画四圣,他也曾与你父亲相知多年,交情匪浅。”苏擒龙开口介绍道。
“侄儿李纯阳,拜见秋赋叔叔!”
闻言,李纯阳从床榻上起身,恭敬地向韩秋赋抱拳行礼。
“呵,你倒是聪明,知道攀旧情。”柳娘子不禁翻了个白眼,娇哼一声。
“贤侄不必如此多礼,昔年我与令尊于江南一带结识,常常同游山水、对酒赋诗,好不快意,故而后以兄弟相称,唉,只恨燕地与苗疆远隔万里,自江南一别,未能重逢,后经天山魔宫祸乱武林,他···”
韩秋赋想起与李剑诗相处的过往,不禁满眼遗憾地发出感慨,但想到后来的事情不宜言出,便止住了唇边话语,转身看向柳曼姝。
“你呀你,既知李少侠是李大哥的子嗣,为何还要拔剑伤他?五毒门的门规是给外人看的,岂能因此将家人也拒之门外?”
“韩秋赋,你好不讲道理,明明是他先开口诋毁我出言不逊、蛮横无理,我才出剑教训他的,再说,我早跟李剑诗恩断义绝,与你结发,你···你怎么能向着他说话?”
柳曼姝气的轻咬银牙,满脸娇怒,韩秋赋见她这般委屈模样,一时心疼,赶忙收敛严厉之色,上前轻抚娘子的小手,好言安慰。
“呵,这位柳娘子,倒真是会演戏。”李纯阳心底暗自发笑。
少焉,韩秋赋轻拍脑门,自言自语道:“险险误了正事。”
“苏大侠二人来此,可有要事?”
韩秋赋回首称呼一声,苏擒龙抬眼与之对望,道:“今日前来,是因一位晚辈中了噬心蛊,特请柳娘子施以援手,告知解蛊之法。”
“那位少侠身中蛊毒,为何没有一同前来?”柳曼姝面色恢复平常,问道。
“小七昨日中蛊,不宜奔波,师叔利用佛气将他的穴脉全部封住了,可保他十五日内无恙。”李纯阳答道。
“嗯,不瞒你们说,噬心蛊毒性极强,若在体内杀之,必会令中蛊之人毒发身亡,它的解蛊之法颇为特殊,需要以多种灵材制成燃香,慢慢将其引出体外。”
“恳请柳门主赐予香粉,李纯阳当谨记此恩,将来必报!”
李纯阳救人心切,便拱手向柳曼姝行了一礼,可后者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又面露怒色,呵斥道:“李纯阳,你再敢在本主面前用这套江湖义气的说辞,我就不帮忙了!”ωWω.GoNЬ.οrG
“抱歉···”
眼见柳曼姝极其厌恶这种话语,李纯阳只好点首致歉,不再多言。
“适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