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拳宗武轩邈,誓为长兄报仇!”
古墟东方,高声震天,只见一道魁梧身影从人群中掠出,翩然落在张洪崖、万毒太岁面前,此人正是来自泰皇顶的拳师,与拳魁武嵩是亲兄弟,九品武道境界,紧随其后的则是百余名练拳修士,个个怒目圆睁,气势十足。
“好!”
张洪崖点首示意,一双苍浊眼眸环顾四周,目见一道道身影掠来,老剑修唇角噙笑,对这种场面颇感欣慰。
“江南荀千钧,愿意出战!”
古墟南方,一名身形削瘦、长发垂肩的中年男子,直直地走向万毒太岁,后者认出他的面孔,不由得面生喜色。
“老太岁,可还记得晚辈?”
“当然!”
万毒太岁郑重地点了点头,眼前这人,乃是出身一方江南水乡的术法天骄,他年轻时,曾在突破七品境界一事上,受过自己的指点。
依稀记得第一届玄黄盛武时,荀千钧初展‘搬山术’,技惊四座,声名大躁,可惜在最后一战中,棋差半招,输给了现在的法魁,徐方璧。
“已经是九品境界了啊,想必在江南一带,你的术法造诣已是首屈一指了!”万毒太岁微笑着赞誉道。
闻言,荀千钧摇了摇头,道:“搬山之术,不足为道,晚辈人生中有两大遗憾,一是在玄黄盛武未能夺得‘法魁’的名号,二者,便是十年前远赴天山时晚了一步,没赶上那场诛魔之战,今夜到此,便是要补了其中一份遗憾。”
荀千钧喟叹一声,旋即望向了百步之外正在养伤的徐方璧,两人四目相会间,却是毫无敌意,各付一笑了之。
“斩魔诛邪的人世重任,也算我一个,佛门竹野酒僧,鹿新筠!”
刹那间,一名肥头大耳、满面黑胡子的中年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只见他着一身僧衣,腰间别着酒葫芦,手里拎着一杆重逾百斤的月牙大铲,还未至二位宗师面前,他们便是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
“这位大师既是佛门中人,为何破了酒戒?”
韩秋赋瞧得鹿新筠浑然一个醉酒大汉的模样,自己又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不禁掠身上前阻拦,开口发问。
“饮人间烈酒,平人间不公,可谓人生两大快意,你放心,本僧还从未因喝酒耽误过事情。”
鹿新筠说罢,顾秋韵自不远处纵身而来,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后,只觉得有些眼熟,不禁问道:“阿弥陀佛,僧者可是峨眉山弥勒菩萨的座下弟子?”
“原来是慧缘大师,晚辈失敬了。”
鹿新筠伸出一只手来,五指合拢朝上,微微颔首,向顾秋韵行了一礼。
“果然是新筠,这么多年来,未曾见你回到过焚香寺,弥勒菩萨可是一直都牵挂着你,今夜过后,便随贫尼一同回峨眉吧。”
顾秋韵说罢,鹿新筠伸出肥大手掌揉了揉两颊酡红的面庞,叹道:“不了,小僧当初在外游历时,经过金陵城,正巧碰上官兵强征民夫,不从者便就地问斩,我路见不平,杀了那几个官兵,之后就隐居在金陵城外一野竹林,做过几桩除暴安良的事情,多年未回焚香寺,也是担心会连累到师父,还请大师回去之后,替我向他老人家问好。”
鹿新筠一番言语,令周围不少人肃然起敬,一名僧者,愿为这世间不平之事,与官府为敌,实乃英雄之士!
而在不远处歇息的白貂裘,已是气的咬牙切齿,他心中有怒,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向酒僧问罪,一旁的夜王则是盘膝静坐,置若罔闻,恶鬼面具之下,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嗖!
这时,一个酒囊从空中飞来,鹿新筠挥出月牙铲,将其稳稳接住,回首望去,有一派剑修从西北方向疾步走来,为首者,也就是将酒囊丢给自己的人,正是昆仑藏剑宫的副宫主,柳垂青!
“这是昆仑有名的烈酒,今夜赠予僧者,还望不要嫌弃。”
“阿弥陀佛,多谢侠士。”
鹿新筠琅然一笑,将酒囊系在腰间,期待着此战过后,豪饮一番。
随着越来越多的修士到来,两位宗师境强者周围,聚拢了一千余人,而在太墟魔殿上空,大量魔气忽而全部流转没入古老殿宇之内,同时传出来一声狞笑。
声音出自于妖皇蚩九黎的神魂,这也意味着湘月古墟从这时开始,不再太平。
少顷,只闻一声巨响,砖瓦纷飞,太墟魔殿顶端,妖皇蚩九黎现身,在月色的照耀下,使得修士们看清楚了他的神魂,巨大的身躯,长有六只手臂,三颗头颅均是青面獠牙的邪恶模样,其周身缠绕的黑紫魔气,凶悍至极!
“果然是妖皇神魂!”
万毒太岁仰首望去,眉目凝重,握紧了双拳。
而在太岁身后,众修士感受到蚩九黎周身散发出来的凶悍魔气,无不是脸色骤变,胆战心惊,他们这些人当中,九成以上,修为境界在七品之下,对上这般恐怖的强敌,只有白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