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陈肇钟端着两盘菜走了上来,一份是招牌粤式烧鹅,另一份也是他拿手的卤水拼盘。 他把菜放在叶辰和顾秋怡的面前,便低声对两人说道:“叶少爷、顾小姐,店里来了一位老主顾,那个华人神探李亚林也来了,您二位还是暂时不要下去。” 叶辰忙问:“钟叔,李亚林没认出你吧?” “没有。”陈肇钟道:“我那天的造型跟平时反差太大,再说当天也就一面之缘,他可能很难想起我来,而且我刚才故意试探了一下,他确实没认出我,应该没事。” “那就好。”叶辰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又好奇的问道:“钟叔,跟李亚林一起来的那个中年人你认识吗?” 陈肇钟道:“我跟他认识很长时间了,他一直是店里的老主顾,不过他的身份我还真不是太清楚,他从来不说,我也从来不乱过问。” 说着,他又补充道:“不过我猜他的身份一定非常显赫,应该是个很有背景的人。” 紧接着,陈肇钟问叶辰:“叶少爷,你认识那个人吗?” 叶辰心中略一犹豫,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陈肇钟,毕竟大舅人就在楼下,万一陈肇钟听说之后过于震惊,说不定会露出什么马脚。 于是,他便微笑着对陈肇钟说:“我也不认识他,就是随口问问,钟叔,您先下去忙吧,不用管我们,一会儿让伙计给我们送饭菜过来就行。” 陈肇钟摆摆手:“哪能呢,一会儿其他的菜做好了我再给你们送过来,你们先吃着。” 此时,安崇丘和李亚林也已经喝上了。ωWω.oNЬ.οr 陈肇钟为了不让李亚林记起自己,便让伙计给他们先上了些许下酒菜,李亚林不在状态,也确实没发现什么端倪。 两人推杯换盏一番之后,安崇丘放下筷子,问李亚林:“你那案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 李亚林摇摇头,随即看了看身边环境,又看了看正在里面忙碌的陈肇钟和饭馆伙计,确定两人听不到自己说话之后,才烦闷的说道:“不瞒您说,费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去费家的时候,已经把话挑得那么明白了,还能被他们给赶出来,真是无话可说。” 安崇丘感叹道:“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当局者迷吧。” 李亚林叹了口气:“哎!本来是想着费家人察觉到危机之后,能跟我们通力合作,结果也是我自讨没趣,我看现在距离绑匪声明的48小时已经没多长时间了,这件案子大概率是破不了了。” 安崇丘便道:“人可能确实就不回来了,但我觉得案子还是能破的,虽然三天五天破不了,打三五个月、三年五年,总是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李亚林苦笑道:“我很快就退休了,如果这个案子真的三五年才能查个水落石出,那查出这案子的人也不是我了,到时候带着这么一件无头悬案退休,我这半辈子打拼出来的一点名声也就荡然无存了。” 安崇丘笑道:“我还以为你李亚林生性豁达,不在乎这所谓的虚名呢。” 李亚林摊开手来,自嘲道:“你看我也混了大半辈子了,除了这些虚名我还剩下啥了?要是连这点儿虚名都没了,那就只剩下联邦政府给我的那点微薄的退休金了。” 安崇丘认真道:“老李,乐观一点!不就是在自己最强的领域受了点挫折嘛,我跟你说,那都无所谓。” 说罢,他双手指向自己,脱口道:“你看我,这么多年我到哪里都被奉为座上宾,哪怕对面是九十岁的老爷子,也会主动站起来,非要把最好的位子让给我,结果前段时间去参加一场拍卖会,还被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赶了出来,我当时都恨不得扒开一条地缝钻进去,可你看我现在,不也想开了嘛!” “这人呐,就是混得再好,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给你面子;你这个探长,就是专业技能再厉害,也不可能所有的案子都破得了;” “你要在学会接受失败的同时,尽量保持平常心,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再看这件事儿,不过就是有人在你跟前放了个屁,屁再臭,也早晚有散的那天。” “可是你自己如果死抓着这个事儿不放,到七老八十的时候,还惦记着那个屁、觉得当年没找出放屁的人你心里难受、过不去这个坎儿,那你这后半辈子肯定快乐不起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亚林无奈一笑:“在劝人这件事上,你他妈是真的行。” 说罢,他端起酒杯,对安崇丘说道:“来来来,喝酒,把这杯干了!” 安崇丘摆摆手:“别喝这么多,小酌一点儿就行了,还得留着点精力等着看大戏,大戏一旦上演,你的压力恐怕会轻松许多。” 李亚林神色一凛,问他:“你是说‘公开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