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的诧异,远在旁观者之上。 宋天行冒冒失失跑过来,刚刚报完家门,就邀请李鱼加入“绝世男儿会”,希望和李鱼结为兄弟,不分大小,共同执掌绝世男儿会,带领会中兄弟闯出真正名堂。 这似乎是天降的馅饼,李鱼稀里糊涂,受之有愧,只有客气推辞道:“承蒙不弃,李鱼铭感于心。奈何李鱼才智不足,无力担此重任,惭愧,惭愧。” 陆天离嘴唇微动,一霎忿然恼恨,正如风起而水皱,断不了心头嗔痴。 但眼珠转动之间,陆天离忽又心平气和,傲然自得,只作冷眼旁观。 这宋天行虽是不懂礼节,对他陆天离视若无睹,连一声招呼都不打,陆天离却犯不着与宋天行计较。 宋天行近来在仙林中倒有些名声,陆天离也好几次听人提起过宋天行,但一向模模糊糊,不甚在意。 绝世男儿会,名字叫得响亮震天,却终究是底下人的玩意儿,小波小澜而难成气候,无法劳动陆天离的关注。 薛逸峰则瞪大了眼睛,指着宋天行痛骂道:“放牛的,你是什么东西,竟痴心妄想,要与好哥哥结为兄弟,你配吗? 你妖言惑众,我早想杀了你。想不到,你倒送上门来,来得好啊!” 薛逸峰冷笑着,又朝身后四名高手使了个眼色,吩咐道:“你们四个还不动手吗?快杀了这臭放牛的。” 飞羽楼“雪山四燕”纹丝不动,其中高瘦那人冷冷道:“薛逸峰,我们四人受楼主重托,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却不是你的看门狗。老实说,我们已经快忍耐不住了,马上就会把巴掌扇到你脸上,你知道吗?” “轮得着你们保护?”薛逸峰气得直发抖,用手一指陆天离:“在万剑谷的地盘,难道还能有人对我下毒手不成?你们四个给我滚,顺便回去告诉我老爹,让他别疑神疑鬼,平白影响我的心情!” “哈哈,真够好笑的。”却是陈凤年落井下石,冷嘲热讽:“一个要让人保护的大小姐,哦,大少爷,居然口口声声要杀了宋天行。还好你没有动手,否则就要破相了,额头,鼻子,嘴巴,哈哈哈。” 陈凤年平日混在仙林,听了不少宋天行的故事,对宋天行颇多赞誉。 而他刚刚才和薛逸峰闹了一阵,毫无疑问,自是帮着宋天行说话,趁着薛逸峰还没回过神来,继续口吐莲花:“你晓得绝世男儿会的宗旨吗?还敢说宋天行妖言惑众呢?我看你才是无理取闹。” “你懂个屁!”薛逸峰尖声骂道:“什么绝世男儿会?我看是粪坑才是。宋天行满嘴喷粪,说什么阴盛阳衰,乾坤颠倒,号召男人来对付女人,这是什么好东西? 哼,而今的仙林,真正受苦受难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为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就天经地义,女人择木而栖就水性杨花? 难道女儿家天生就是为了顺从男人,服侍男人,任由男人玩乐?宋天行还嫌女人不够惨,还说什么乾坤颠倒,我看是他脑袋和屁股颠倒了!” 薛逸峰说得气喘吁吁,又扭头向上官雁和李鱼寻求同盟,征询道:“上官姐姐,好哥哥,我说的对不对?这仙林中的女儿家,又有几人是幸福的呢?” 宋天行年约三十,额头枯槁,脸色灰黑,胡子乱拉,眼角脸颊上皆是风霜之色。再加上他一身粗布衣裳,瞧上去灰蒙蒙一团,颇不雅洁。 单以相貌而论,宋天行倒更像是四十多岁的人物。 听到薛逸峰的破口大骂,宋天行神色不变,双目注视着李鱼,为自己辩解道:“李兄弟,你不要误会。 绝世男儿会,绝不是要压迫女人,而是要号召男人振作自强,真正顶天立地,而不要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薛逸峰的手指又怒冲冲指向宋天行:“哼,都说你最会蛊惑人心,我倒要你听听你又有什么歪理。我劝你还是少说为妙,绝世男儿会本来就是粪坑会,越搅动就越臭,再瞒不了人的!” 明明是薛逸峰骂宋天行,结果宋天行反对李鱼解释,而薛逸峰又安耐不住,气鼓鼓与宋天行对峙。这场谈话还真是奇特。 宋天行丝毫不受薛逸峰影响,振振有词道:“男人三妻四妾,我们绝世男儿会本来就是反对的。不要说三妻四妾,就是一个妻子,很多兄弟一辈子都没有的。 正因为仙林中有的人三妻四妾,享尽荣华富贵。而有的人孤苦一生,受尽各种折磨。 所以,很多人走上了邪路,使劲各种手段,都要把荣华富贵抓在手上。这些人里面,既有男人,也有女人。 有一些女人,也许她们也是可怜的,但是她们更是可恨的。 她们无比羡慕荣华富贵,但偏偏又得不到荣华富贵,所以她们就要折磨她眼中的穷光蛋丑男人,让男人做牛做马,百般践踏男人的尊严。 还有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