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进了书房。
陆砚青放下手里的包。
“稍微等一下,我去洗个手。”
回来的时候,她手里拿着家里常用的茶具。
坐下来动作娴熟地开始点茶。
热水冲在茶宠身上,褐色的茶宠变成一只可爱的三花猫。
阮甜甜看着她慢悠悠的动作,不由得也安静下来。
说起来阮甜甜刚开始还有今晚一定要和陆砚青比一比到底谁更好看这样的心思。
甚至戴的珠宝都是陆砚青惯常会喜欢的珍珠配饰。
只是没料到她上楼来看到自己的第一眼,竟然会是惊艳。
陆砚青洗了一道茶,抬头就见对方正满脸复杂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阮甜甜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出于思考的惯性,阮甜甜现在甚至想问问陆砚青自己该怎么办。
她将茶盏递给对方:“先喝点茶,用的还是你上回从黄山带回来的茶叶,我一直收着,没怎么舍得喝。”
人心也是肉长的。
她话说到这个份上,台阶已经递过来。
阮甜甜也没有继续僵持。
“他这样,你之前知道吗?”
这个“他”不用多说,自然是指顾青山。
陆砚青看向阮甜甜的眼睛,声音沉着。
“你要是相信我,那我告诉你,直到我跟你一块去歌舞厅,见到那个和我相像的女人那一瞬间我才知道。”
她的眸子清澈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阮甜甜听完一下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向后一靠。
“原来是这样。”
看着对方喃喃自语的样子。
她没有着急说话。
低着头,慢慢喝完手里的茶。
上好的茶叶,配上霍毅特地寻来的山泉水。
茶香,回甘。
等她喝完,刚好阮甜甜的情绪也调整过来一些。
陆砚青这才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
“昨天晚上的情况其实我心里有些尴尬,更多的,还有些怒火。”
她说着这些情绪,此时此刻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只有平静。
阮甜甜:“你接着说,我听。”
难得,算是头一回。
两个人的交谈交换了诉说者和聆听者的位置。
陆砚青笑叹了一声。
继续说下去。
“我并不想要算旧账,但是就我们两个最近一年以来的相处,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连顾青山最开始接替你逐渐成为服装生意核心的时候,我也提醒过你要注意对方。”
“人都是在变动中一天天生活着,你明明有着非凡的生意天赋,也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何必非要心甘情愿当后妈,照顾那么一大家子。”
恰好此时,隔壁顾家又吵起来。
顾家老二老三老四三个熊孩子的声音穿透墙壁传过来。
不一会,三胞胎此起彼伏的哭声又响起。
阮甜甜听到动静就想站起来。
陆砚青一把拉住对方:“你要去哪?”
“我回去看看,那几个孩子肯定又闹起来了。”
她手上更加用力,拉着对方再次坐下来。
“家里有保姆,孩子有月嫂,不说别的,今天顾青山应该也在家,这么多人,不缺你一个。”
她拉住对方,眼睛直直看向对方的眼睛。
“你看着我,听我继续说完。”
阮甜甜在她笃定的目光中妥协,叹了口气,坐下来靠在椅背上。
“好,我们继续聊。”
陆砚青看向对方。
“顾青山就算喜欢的不是我,也可能会是别人,这里面或许不是我陆砚青,也可能有张砚青,李砚青。”
她抓着对方的手握紧:“你需要生气的不该是我,而是你的伴侣,你的丈夫。”
陆砚青的语气一点点加重。
“你该困扰的不是我这个女邻居,而是你的丈夫当着你的面去歌舞厅包小姐,甚至面上毫无愧色。”
说到这里,陆砚青松开对方的手,向后一靠,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男人,尤其是一群男人相约去那种地方,你看他们熟练的样子,真的相信他们只是喝喝酒,跳跳舞?”
一句一句说完。
坐在对面的阮甜甜的脸色一分一分的白下来。
对方缓了好一阵才抬头看向她。
“砚青,我该怎么办?”
这句话说出来。
阮甜甜像是打开了什么枷锁一样。
一句一句组织起来。
“我真的,我昨晚上气坏了,我真的不是故意冲你发脾气,你知道,我的脾气一向没有你好。”
眼泪开始在对方的眼眶里打转。
那双圆溜溜的杏眼此时湿漉漉。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昨天晚上我刚吵了几句,那几个孩子就闹起来,我的那三胞胎年纪还小,哭得几乎喘不上来气。”
说到这里,阮甜甜主动倾身,握住陆砚青放在桌上的双手。
“砚青,你帮帮我,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