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毅环住她:“不管那些人怎么想,你安心工作,这些事情我来解决。”
夜深后,他看着身边安静的睡颜,无声地从床上下来。
双手一扣一松从客厅的摆件里拿出白天传过来的消息。
两指宽三指长的白纸上写着:
任务目标尚未出现,驳回搬家请求。
第一次听到邻居们关于陆砚青的谣言时,他就和组织提交了搬家申请,反复几次,每次都是一样的回答。
曾经为了一个任务可以枯守一两年的人头一回感到急躁。
沉默着在黑暗里看着纸条烧成灰烬,他无声地回到房间,就像从未离开一样。
第二天晚上。
“要不要吃糕团?”
霍毅提着油纸打包的糕团过来:“长乐路那家的,豆沙馅。”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信手捻起来一个递到陆砚青跟前。
她看着绿色的糕团一时间有点不太想接。
之前的特殊年份,她大哥二姐下乡插队,她那时候还小沾了年龄的便宜,被祖母安排到国外留学,十多年没回来过。
在国外每当传统节日也会有华人组织大家一块过节,青团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样传统食物。
那段时期的食物味道已经褪色,但在国外每次那个带着塑料味甜的发腻的“青团”实在是噩梦。
她看着霍毅殷切的目光,还是接过来,心想大不了不好吃一会包起来偷偷扔掉。
试探着咬了一小口。
“嗯!”
他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看她眼睛亮起来,笑道:“好吃?”
“好吃!”
陆砚青又咬了一大口。
味道清新,满口艾草的自然味道,口感软糯但一点也不黏牙,里面的豆沙馅细腻柔滑,甜而不腻。
让人仿佛置身春日,几口吃完,霍毅又递过来一个:“再吃一个,不能多吃,不然待会晚饭要吃不下了。”
一个青团有小儿拳头大小,糯米做的,陆砚青吃完两个确实有点饱腹。
嘴里还馋,点点头不要了。
“白天我去医院走了一趟,拿了一些手册回来,待会你也看看,等筛选完内容就送到居委会去试试看。”
“岳母的意思是或许可以去学校谈一谈,就像组织孩子们参观烈士陵园一样,组织孩子们一块去医院参观科普。”
陆砚青:“也对,这样更直观一点,单纯靠发手册,说不定有的学校压根不发或者有那种讨厌的学生拿这个开不好的玩笑。”
这时候教育秩序才恢复几年,凡是发下去的手册或者带字的东西总是格外敏感。
“我回头找奶奶谈谈,看看能不能在外国语大学的附中先试着推行一下试试看。毕竟奶奶是教育专家,也更有话语权。”
两个人说着话往居委会走,参加居民大会。
林然和叶红梅两个都是住校,早上收拾完东西去学校,得周末才回来,陆家就他们两个人参加。
隔壁的顾家却出奇的整齐。
好久不见的顾青山一身军便装走在前面,三个孩子跟在身后,阮甜甜怀里抱着最小的那个孩子走在最后面。
两家人遇上,彼此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霍毅侧身挡住阮甜甜看过来的目光,牵着陆砚青直接进去,半句话都懒得说。
开会的地方就在居委会的院子里,门前一大棵梧桐树,遮蔽一大片树荫。
邻居们或站或带着自己家的小马扎坐在树荫里等着开会。
阮甜甜跟在后面,想着待会的事情,暗自给自己打气。
这次一定能挽回在社区的名声。
王大爷来了之后,人群才三三两两坐整齐。
“今天叫大家来呢,是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我们的院子不小,但是既没有种花种树也没有做水泥,一下雨就泥泞,一起风就起尘。”
底下立马有人应和:“怎么?老王头,上面终于答应批钱下来给我们做水泥了?”
说到这个大家都激动起来。
“啊呀,我家那两个泥猴子每次下雨就皮得到处都是泥巴,要是修了水泥那可就好多了。”
“可不是,上回小孙家接亲正碰上下雨,借来的小汽车都开不进来,本来好气派的排场全被下雨耽误了。”
“好了,”王大爷拍了拍桌子,“上面并没有批钱下来,是咱们社区新搬来的顾家夫妻答应捐水泥来,今天叫大家过来也是商量一下,既然已经有人出了水泥,那大家伙一起趁这几天还没进梅雨赶紧把院子的地休整好。”
“我家出两个人。”
“我家出三个。”
院子的黄土地一直是大家的一块心病,这下有人带头还有人捐了水泥,自然都很踊跃。
“我们家出钱,也可以出材料。”
轮到陆家,陆砚青在登记本上填0人。
她要上班,林然要上学,霍毅最近几天也说有事,自然不能参与。
“小霍不是没有工作吗?能有什么事。”
张奶奶昨天在邻居面前狠狠丢了脸面,此时抱着手臂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长那么高的个子,总不能是个假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