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青抬手止住几位想要说话的人。
“几位都是陆氏公司的老人,比我有经验,可我只问一个,以后呢,拿下生产线以后,我们不妨大胆设想卫生巾的生意带来巨大收益,那时候这些外来的资本难道会干等着看吗?”
刚刚劝陆砚青的人开口:“那也是几年后的事情,他们看我们收购生产线,多少也有拿我们当先头兵的意思,探探路,我们何妨做先头兵,只要能喝点汤,那收益也是很可观的。”
陆砚青点点头接着说。
“如果,遇上垄断呢,到时候价格就是外企决定,我们能不能生存下去都是个问题,何况要与他们对抗,这时候,当谁的先头兵?”
她的手在桌子上点了点:“大家再好好想一想。”
话说到这里,刚刚还一致想要选择樱花国生产线的众人开始犹豫。
几十年后有一个词汇。
叫做“月经贫困”。
女性每个月都要用的产品的价位高居不下,那些垄断价格的外企在其中的作用不言自明。
经过这一场。
大部分人倒向了她。
谈完收购案的时候,樱花国那边的代表甚至还亲自来找她。
“我不明白,我们给出的条件已经是最好的。”
“的确很好。”
“对方给出的条件比我们更好?”
“没有,只是商业的选择而已。”
陆砚青如今已经能够熟练打这些商业的太极。
对方来了,说了半天的话,硬是好像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
最后只能带着一头雾水,又在她温和的送别中发不了气地离开。
收购完,她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来。
接下来就要选址,修建工厂,招人。
旁的都还好,有陆氏的老人帮忙,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
她带着拟好的合同,亲自去拜访之前考察过的那位女销售。
希望对方能过来做经理。
到了陆氏,还没进门,就见大门的右边墙上钉了一个信箱。
看来上回说的意见,大哥还是采纳了。
进门找到人事,还没开口,对方先道了一声谢。
“怎么要谢我?”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帮过对方。
“要谢谢的,要不是现在正在上班,估计不少人都想来谢谢,您还记得上回那个男的吗?老板开除他了,这才爆出来,那人私底下还真是骚扰过不少女同事,大家伙都说这下公司的环境好多了。”
“还有门口的信箱,有人匿名举报了几个类似的情况,现在那些男同事一个个看着好多了,至少不敢像之前那样拿我们取笑。”
陆砚青笑起来:“那就好,对了,这次我来,是想找金兰,她今天在公司吗?”
销售之类的工作经常跑外,她到人事这边也是想问问看哪天适合约个时间坐下来谈。
人事一听这个名字,先是长叹了一口气。
“金兰她辞职了,恐怕以后都不来上班了。”
“啊,这是怎么了?”
陆砚青怀里还拿着聘书,原本还想过要是对方上司不放人该怎么挖墙脚。
“还不是她那个丈夫,估计是张军,哦,就是那个开除的男的,去她家里挑拨,故意跟她丈夫说了很多不好的话,金兰她丈夫过来闹了好几回,闹得她上不了班了。”
陆砚青点点头,慢慢听着对方说前因后果。
“那个张军就是自己没了工作怀恨在心,见不得别人好,就去把金兰的工作也闹没了。”
她听完,略思索了一番。
“金兰家的地址你有吗?我有事找她。”
再次感慨,没有手机真是不方便。
什么都得靠人面对面,亲自去找人。
金兰家住在郊区。
她找过来的时候,路不熟,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对应的房子。
还没走到跟前,金兰已经迎出来。
看来是刚刚问路的人里面,有人给她送信。
“陆女士,您怎么过来了,这边不太适合,您看要不要去别的地方坐坐?”
和前几次那种干净妥帖的样子截然相反。
对方的长发看起来已经临时收拾过,但能明显看到毛躁的发尾。
身上的衣服也是那种就算是奶奶辈也不怎么喜欢的老气花色。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对方的眼睛上。
右眼还青紫着。
觉察到她的目光,金兰局促地抬手挡了一下。
脸上带着前两次见面都没有的尴尬。
“好,你看什么地方合适?”
陆砚青没有追问,目光最后落在一边,给对方留出一点空间。
“跟我来。”
金兰暗暗舒了一口气,领着人到不远处的一户人家。
“张大婶,借你家堂屋一会,我们老板来坐一会。”
陆砚青跟进去,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
堂屋的香案上贴着教员。
一侧围着稻谷。
金兰用自己身上手帕擦出一块地方,让她坐。
说话的功夫,张大婶已经端出来两杯茶水,用竹编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