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里看起来一派和谐。<\/p>门窗之外，闪动着光影。<\/p>在陆砚青不知道的地方，甚至连狙击手都安排了两组。<\/p>这些人需要防备的自然也只有一个人。<\/p>秋天一天天到来。<\/p>陆家的吃的也开始变多。<\/p>红薯干，萝卜干。<\/p>后来陆砚青发现似乎一切皆可晒菜干。<\/p>阳台和楼下的水泥地成了晒秋场。<\/p>各家各户各有准备。<\/p>各式各样的菜干摊开。<\/p>他们家里的最好认，别家的也许还有各种边角料，收拾得也不会像霍毅那么好。<\/p>有种天然的秩序感。<\/p>秋天的金陵，红叶，银杏，抬起头就是黄色的梧桐。<\/p>转眼到年底。<\/p>阮甜甜那大得过头的肚子终于迎来生产。<\/p>上辈子对方难产，这辈子，陆砚青早早算着对方的预产期。<\/p>巧的是，和上辈子的时间一模一样，连医院也一样。<\/p>不一样的是，这辈子陆妈妈林隽鹤没出事，恰好是陆妈妈接诊。<\/p>陆砚青借着朋友的关系在一旁守着。<\/p>暗自问了妈妈情况。<\/p>“三胞胎，加上是头胎，肯定不会容易，不过你别太担心，你朋友的身体指标都很不错。”<\/p>林隽鹤说完就去忙别的。<\/p>阮甜甜这边刚刚开始阵痛，还没开宫口，距离实际生，还早。<\/p>顾青山出去办各项手续。<\/p>剩下她坐在边上守着对方。<\/p>“呜呜呜，早知道这么疼，我就不生孩子了！”<\/p>“啊！”<\/p>听见她的声音，巡房的护士快步进来：“别喊，别喊，还早着呢，现在这么喊，待会没力气生。”<\/p>“我疼！”<\/p>护士：”忍着，都是这样的。”<\/p>交代完又给陆砚青交代一遍：“你盯着点，可不能像刚刚那么喊了。”<\/p>“好。”<\/p>等护士出去，她从阮甜甜准备的待产包里拿出毛巾给对方擦擦脸上的汗。<\/p>阮甜甜一手攥住她，生疼。<\/p>她挣了两下没能挣开，只能由着对方抓着。<\/p>“砚青，你妈妈说还要多久啊？”<\/p>阮甜甜疼得说话也不利索，半晌才说完一句完整的话。<\/p>“说是要看个人，你放心，我守着你。”<\/p>上辈子对方难产九死一生，她想着这里面估计有灵泉的作用。<\/p>现在灵泉在她身上，她要是离开，对方万一难产而死，她没办法坐视不管。<\/p>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p>陆砚青吃了霍毅送来的午饭，晚饭。<\/p>到了晚上八点多，好不容易，终于宫口开了，阮甜甜被推进手术室。<\/p>她守在外面。<\/p>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喊声。<\/p>不止是阮甜甜的，还有别人的。<\/p>到了凌晨，林隽鹤出来，面色沉重。<\/p>拿着一叠单子：“谁是阮甜甜家属？”<\/p>坐在边上的顾青山应完声站起来。<\/p>他明显经历过多次生产，不像其他准爸爸看着慌张。<\/p>“大夫，我妻子怎么样？”<\/p>“现在的情况……你决定一下，保大还是保小？”<\/p>陆砚青的脑海中炸了一下，紧跟着站起来。<\/p>妈妈的手术服上还沾着血。<\/p>浓重的血腥味让她一时无法说话。<\/p>站在边上的霍毅及时扶住她。<\/p>两个人站在一边，看着顾青山做抉择。<\/p>黄豆大小的冷汗从他的额头滚下来。<\/p>时间仿佛拉长。<\/p>陆砚青耳边的喘息声，吸，呼之间变得无比漫长。<\/p>她心中搅在一起。<\/p>“妈妈，我能不能进去？”<\/p>“不能。”<\/p>林隽鹤言简意赅：“阮甜甜家属，你赶紧做决定，产妇还在里面等着。”<\/p>顾青山颤抖着手在上面签字：“保大。”<\/p>陆砚青听着心里松开一口气。<\/p>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憋着一口气没吐。<\/p>她进不去，只能反反复复等着。<\/p>周围的人来来回回。<\/p>直到天光映到走廊，她抬起头看着走廊里的光。<\/p>“天亮了。”<\/p>手术室的门终于再次打开。<\/p>三个护士抱着孩子出来：“母子平安。”<\/p>顾青山看着三个孩子，各个都好。<\/p>她紧张地盯着后面。<\/p>不久，阮甜甜躺在病床上推出来。<\/p>脸上发紫，整个人的嘴唇白得没有一点血色。<\/p>无声无息。<\/p>她伸手摸过去，对方的手也是一片冰凉。<\/p>林隽鹤站在边上：“产妇大出血，家属做好准备吧。”<\/p>刚说完就被护士拉走，还要准备下一场手术，跑步赶场。<\/p>一群人跟着到病房。<\/p>顾青山这才回过神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看，里面的血蔓延得到处都是。<\/p>陆砚青趁着大家不注意给阮甜甜喂了好几口灵泉。<\/p>肉眼可见的对方床单上的血渐渐没有继续蔓延。<\/p>她们两个平日里关系好。<\/p>她俯着身，装作叫阮甜甜的样子，顾青山倒也没有察觉她一直在给阮甜甜喂灵泉。<\/p>从昨晚等到现在就是为了现在。<\/p>她一遍遍喂进去，好半晌。<\/p>怀里的人睫毛颤动，睁开眼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