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来的两个丫鬟做事妥,一大早烧好热水,听到屋里的动静,两人把备好的热水帕子放在门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季明里将热水端进屋里,回头看到床上的被褥鼓起一个包,安玉睡得沉,连脑袋都没有露出来。
季明里走到床边,伸手在包上摸索一会儿,摸到安玉的脑袋,于是把被褥掀开一点。
安玉双眸紧闭、眉心微皱,凌乱的黑发散在脸上和脖子上,他居然一点不觉得痒,整个人动不动一下。
“安玉。”季明里把安玉脸上的黑发撩开,露出一张雪白的脸,“起来了。”
安玉每次起床都有脾气,季明里实践出经验,捏住被褥一角,一鼓作气地将被褥掀开一半,趁着安玉睁的功夫,他拿起衣服就往安玉的脑袋上套。
安玉一个不稳,往里栽。
季明里动作麻利地拽着衣服往下扯。
安玉昏头晕脑,半天才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起来。
季明里看安玉脸色不对,以为这人又生气了,谁知安玉直接贴了来,抬手抱住他的脖子,仰头亲吻他的唇。
两人的唇蜻蜓点水地碰了两下,感觉到安玉有深入的意思,季明里赶紧把头朝旁偏:“先把衣服穿好。”
安玉眯缝着,表情还犯着迷糊,但他意外地乖顺,哑声说了个好字。
季明里立马帮人把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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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伺候人的经验,加之安玉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跟粽子皮似的一层层地裹上,他忙到后面忙得满头大汗。
等两人洗漱完毕,经小半个时辰。
外面的丫鬟来敲门,说是安玉那个叔伯经到了。
安玉依然有些无精打采,好在状态比昨天好了一些,季明里一直怀疑是那天晚上办事时不小心让安玉着了凉又流了血,让安玉虚弱的身子骨雪上加霜。
看来以后得多注意。
地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下人们拿着笤帚在道路边上扫雪,路的两边种了腊梅,从中经,梅花香气扑鼻来、分外好闻。
他们跟着丫鬟走弯弯绕绕的路,最后来到昨晚那处院里。
季明里很有自知之明,在屋外的空地上停下了脚步,他对安玉说:“你进吧,我在这里等你。”
没等安玉开口,他又补充一句,“放心,我不会跑。”
安玉进了,屋门被上。
季明里闲来无事,背着手在院里打转,他倒没有观察这个地方的意思,纯粹是想消磨时间。
逛着逛着,余光里出现了一道深青的身影。
季明里转头看,是那个女人。
虽然昨晚和他们坐下来交谈,但是季明里压根没有和他们来往的意思,此连他们的名字都没记,他努力回想片刻,勉强想起来女人姓王。
“王夫人。”他喊。
“季帮。”王夫人点了点头,信步走到季明里身旁,和季明里并排站,一起观赏面前的腊梅。
王夫人虽不是穿金戴银,但衣着打扮都非常人及,显然她不是来找季明里闲聊的。
季明里惯不会和这种身份的人相处,见王夫人不说话,他装聋作哑。
王夫人很沉得住,不想季明里沉得住,站了一会儿后转身坐到后面的石凳上,端起丫鬟送来的茶水慢慢喝了起来。
王夫人无奈,只得坐到季明里对面:“听薛少爷说,是季帮救他一命。”
季明里放下茶杯,客气地回:“救命不敢,只是歪打正着罢了。”
王夫人说:“薛少爷在你们帮派住了有半年吧?”
季明里嗯了一声。
“半年……”王夫人自言自语似的说,“挺久了。”
季明里慢慢转着茶杯,没有说话。
王夫人又说:“季帮知道薛少爷是薛大人的独子吧?”
季明里点头:“知道。”
“薛大人故,但害他之人还未伏法,此事不会轻易翻篇,倘若你跟定了薛少爷,可做好准备。”
季明里自然想到了这一点,好在他父母双亡、无亲无故,唯一牵挂的只有一个浪浪帮派,但帮之位谁坐都行,只他从位置上下来,那么他唯一的牵挂没了。
“我做好准备了。”季明里不清楚王夫人对他和安玉的系持有怎的态度,但他必须对王夫人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向他保证,我不会动离开他,除非他不需我了。”
王夫人沉默下来,表情复杂地注视着季明里。
季明里没有回避,很是冷静和她对视。
半晌,王夫人吐出一口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