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不好意思，你继续。”

“哦哦。”李正义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尴尬，继续说，“我们却不小心走散了，游乐场里的人都不见了，周围全是雾，还有怪物！我跑啊跑，就来到了过山车那边，遇到了一群人。”

“这就是你说的那七个人？”

谢参歌一直记得他曾说七人中只有他活下来的事情。

李正义眼神微微闪动，手指握紧杯子，似乎不太想提起其中的细节，“没错，他们都死了，我什么忙都没帮上，他们本来也没指望过我。”

谢参歌隐约觉得他们的副本有点奇怪，“我听说新手第一二关死亡率很低的，就比如我们一起过的跳楼机，只有宋松自作聪明没能出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在那里遇见了一个好人哥哥，他很厉害，也很照顾我，我们在那里一共待了将近小半个月才找到出路，也就是这段时间，他跟我讲了许多关于你的故事，还给我看了手机里的照片。”

谢参歌越听越兴奋，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到最近拍的一张季南追的大头丑照，黑色中长的狼尾发，表情桀骜不驯，乍看整个一不良青年，递给李正义，“你看看，那个照顾你的好人哥哥，是不是他？”

李正义看了屏幕一眼，立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没错，就是他。”

谢参歌激动地收起手机，“你怎么不早说？这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真是的！”

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为什么李正义对她的态度那么热情，就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

不过季南追那家伙狗嘴吐不出象牙，对她聪明伶俐的形象一定会一通添油加醋，描述得很痴傻，嘶～手痒，想揍人。

李正义闻言瑟缩了一下脑袋，不安又内疚，像一只做错事的小狗，眼睛不敢看谢参歌，嘴唇哆哆嗦嗦的，一滴豆大的眼泪掉到杯子里。

“怎么了？”谢参歌疑惑地递给他一张纸巾。

“对，对不起！”李正义再也抑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嘴里不停地跟谢参歌道歉。

谢参歌手足无措，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小点声，嘘～这里是医院，一会儿护士进来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然而他根本听不进去。

李正义哭了半天，估计是嚎累了，抽抽嗒嗒地擤着鼻涕。

谢参歌啧了一声，拍拍他的后背，“行了，别哭了，都多大了。”

李正义说，“对不起。”

“停，耳朵要起茧子了，说点有用的。”

谢参歌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对他放下戒备后，扮演起姐姐来像模像样，这感觉很陌生，但不差。

李正义乖乖地闭上嘴，半晌才开口，信誓旦旦地，带着恐慌不安，“我本来不敢告诉你实话，怕你会厌恶我，想着只要能跟在你身边，默默地保护你就行，可姐姐你很警戒，跟哥哥说的不太一样，我……”

谢参歌微笑，“这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要是早说……”

李正义疑惑地抬头看着她的眼睛，不确定地皱起眉头。

谢参歌被盯得发毛，笑容僵住，她明白了，‘七个人只有他活了下来’。

所以李正义以为季南追死了，看到她的瞬间或许是出于内疚，还是其他一些原因，他想替‘死去’的季南追保护她。

所以才会对身份不明的楚京河保持警惕。

谢参歌突然很好奇，季南追究竟在那些天里对李正义说了些什么，两人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死瞬间？让他们的友谊来得这么坚定，以至于直接衔接到谢参歌身上。

“他还活着。”谢参歌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李正义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呆住。

“真的，他还活得好好的，虽然不知道你们第一场的具体内容，但结局可能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至少季南追平安出来了。”

谢参歌拍了拍他的脑袋。

“不，不可能的。”李正义摇摇头。

记忆中那一幕场景过于惊骇，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得了，对她的话想相信又不敢相信。

谢参歌继续说，“如果在第二场结束前你告诉我这件事，我可能真的会很伤心很悲愤，但是昨天我看见他了，今早也看见他了，不过他没看见我。”

李正义见谢参歌态度平静，立马两眼放光，“没骗人？！在哪里？”

谢参歌哭笑不得，“骗你干嘛？昨天曾莫追的那辆车里，就是他，你没看见吗？”

“我只顾盯着前面那个人，还有你，哪里有心思再分心看其他人？”李正义说得委屈巴巴，但谢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