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城,集市繁华,行人熙熙攘攘。 雅致阁是一家高端的酒楼,每日有人表演皮影戏、杂技、戏曲等。 楚惊帼去多家医院视察过、并且部署好斩罗裳、女联等所有事,才带着小奶娃和枝蔓来这儿吃东西。 所有人认出她们,将最中间的位置让给她们。 还纷纷保持了一米的距离,不敢、也不想打扰到她们。 掌柜还低声交代:“楚国医为了肺痨累了一个月、为了医馆和女联又累了二十多日,她就是我们长陵城的女英雄。 把上等的菜上上去,切记别收她的银两!” “是!” 于是、楚惊帼桌前,摆满了一堆好吃的。 胭脂鹅脯、蒸羊羔、东坡肉、狮子头、飞龙汤…… 所有菜肴、全是酒楼的招牌菜。 楚惊帼抱着奶娃坐在桌前、看正在上演的皮影戏。 在2050年那个世界大战的时代,已经没有人能悠闲的坐下来看电视享受生活。 每个人不是在逃难,就是在逃难的路上。 而且皮影戏这些传统国粹,早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她心怀敬意、难得悠闲地看老人表演。 即便是看戏,她也正襟危坐,双腿微张,周身有种将军之气。 小奶娃就坐在她腿上,可完全对皮影戏不感兴趣。 她圆溜溜的眼睛不断盯着桌上的一堆菜,馋得小嘴儿亮晶晶的。 可那些菜她还不能吃…… 唔唔……只能吧唧吧唧、吸两口小奶瓶,再咬两口磨牙棒。 帝深来时,便见楚惊帼抱着奶娃在看皮影戏。 枝蔓坐在她旁边,不时为她剥坚果壳儿。 正气而坐的她,在人群中是那么凸显。 软萌的小奶娃,又为那画面增添了几分生气。 众人看到他来、正要行礼,帝深却抬了抬手,示意所有人别发出任何声音。 他们只能低着头,让开一条道。 帝深从通道中走向正前方,在楚惊帼旁边的另一张桌前坐下。 楚惊帼在看皮影戏,没有发现他。 帝深“咳咳咳”地干咳了两声。 楚惊帼还在看皮影戏,没有发现他。 帝深脸色沉了沉。 往日里只要他一出现,楚夏的目光便会黏在他身上,恨不得整个人都扑上来。 可现如今…… 他按捺着心底的怒火,对旁边的小二吩咐: “为王妃上一壶好茶。” 在吃坚果打发,总得喝点茶。 “是。”店小二离开。 楚惊帼才总算回过头看他。 看到是他时,她眉心顿时不悦地拧起。 像是走在路上忽然看到了坨屎般,所有的好心情顿时被破坏。 她冷着脸问:“你来做什么?” 话语里、是毫不掩饰地嫌弃。 帝深心底的不悦又在攀腾,可还是逼着自己忍耐,沉声道: “看戏。” 楚惊帼…… 他堂堂战王,何时对皮影戏感兴趣了? 不过她是战地军医,还是首席国医,一向擅长情绪的管控。 不能因为任何人而毁了自己的心情,尤其是不值得的人。 她抱着奶娃继续看戏。 至于店小二上的那壶茶,碰也没碰。 帝深坐在旁边,本以为楚惊帼会多看他两眼,或者和他说说话。 可哪儿想、楚惊帼就那么一直看、一直看,连眼角的余光也没落给他。 在她的世界,宛若丝毫没有他的存在。 直到皮影戏完了,楚惊帼才回过神,对枝蔓道: “吃饭,吃了早些回去休息。” “好!” 枝蔓拿起筷子,和楚惊帼一起用膳。 一会儿吃肉、一会儿喝汤,一会儿喂奶娃吃奶粉。 全程、就压根没有叫他!Πb.γ 帝深脸色顿时铁青、寸寸结冰。 即便叫上一个丫鬟奴婢吃饭,也不叫他一起? 在她眼中,他还比不上一个奴隶? 何其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