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接着问道:“陈老头抓着没有?”
高洵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过往的货船客船都查了,没有此人动向。”
“啧,倒是会躲,难道去哪个深山过日子去了?”李仁叹了一句。
片刻,李仁摆了摆手道:“算了,先盯着这个监察使,省得他坏事。”
沈逸的一举一动,都被李仁等人监视着,从他离开延山县开始,每一步都在李仁等人的掌握之中。
出乎李仁意料的是,沈逸到了沧州并没有找高洵,也没有来官府,而是直接去了沈氏商号,整天吃香喝辣的,偶尔还来城里的戏馆听上两个小曲,一件正事也没干,过的不要太快活。
李仁不禁在心里怀疑,难道这小子是在延山县憋的太久了,来沧州享福来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不在延山就好....
“大人,他今日带着沈氏商号的管事又去了戏馆...”
高洵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看了一眼李仁,高洵忍不住道:“我看此人就是个不学无术之辈,根本也没想着替陛下办事,我早听说他作风一向懒散,这监察使就是被罢了户部的职位之后安上的。”
李仁点了点
头,说道:“这倒是实话,他还跟蔡大人说当官就为名利,他只爱钱。”
高洵一听这话便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看看李仁,试探着说道:“这沈氏商号的规模不小,如果跟他合作的话...”
“你疯了!”李仁骂了一句,打断高洵的话道:“现在分的钱不够你用的?咱们做这事就是一个稳字,
高洵叹了一声,钱自然不少,可是谁会嫌钱多呢?
另一面,沈逸带着苟娃正在戏馆里听曲儿,这段时间他一点正事都没干,甚至也没去见藏在苟娃家中的店主,刚到沧州来,高洵他们肯定一心盯着他,太早见面容易露馅。
其实沈逸也在等,等洪安他们那边传来消息,只是几天过去,洪安等人也没有来报信,这就说明延山县并没有将私炮运出来。
于是沈逸决定,在今夜去见一见店主。
一曲唱完,沈逸起身说道:“走吧,去你家坐坐。”
苟娃愣了愣,旋即点头道:“东主请。”
两人走出戏馆,沈逸随意打量着戏馆门外的摊贩,有些人表面上在吆喝叫卖,实则眼神一直若有若
无地往戏馆门口瞥着。
“走,去你家再喝几杯!”沈逸像是没发觉的样子,揽着苟娃的肩膀走了。
苟娃在沧州的住所不大,只一进院而已,里面两间屋子,其中一间便用来安置当初延山县的店主。
店主名叫陈二,是土生土长的延山县人,如今带着婆娘孩子在沧州已经待了许久。
见到沈逸推门而入,陈二下意识地将婆娘孩子护在身后,见是沈逸,他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又打起小心,眼神中充满戒备之意。
沈逸笑道:“不用这么害怕,我不是来抓你的。”
陈二顿了顿,没有说话。
沈逸见到陈二警惕的样子,故意说道:“但是你应该知道,要抓你的人不少吧?”
陈二一愣,旋即摇头道:“草民不知道大人是什么意思。”
沈逸好笑道:“我都安排人接到你,还把你藏在这了,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一阵错愕,仔细想了想,陈二脸上掠起怒意,骂道:“你故意害我!”
沈逸耸了耸肩,无辜道:“怎么能叫害呢?铺子是你自己愿意卖的,你提的条件我也做到了,我甚至还帮你躲过追杀,哪里害你了?”
“你明知道...”陈二张口骂了一句,蹦出几个字来却又不说了。
沈逸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追击道:“我明知道?明知道什么?明知道你们延山县在制私炮获利?”
“你....”陈二睁大了眼睛,心中的惊讶无以言表。
原以为沈逸只是个有钱点的官,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看陈二的表情沈逸就知道他心中的动静,苟娃搬了椅子过来,沈逸施施然坐下问道:“说说吧,你们的流程是怎么样的?”
陈二虽然惊讶沈逸知道了延山县在制私炮,但还是闭口不谈,眼神也躲闪着,他心里清楚,想活命就不能说一点内幕。
沈逸也知道陈二不会这么简单开口,继续说道:“我也不瞒你,外面到处是在搜查你的官兵,只要你一出现,估计活不了多久。”
陈二闻言掀起满脸的怒气,但想想怪只怪自己不该贪那笔银子,便又长叹了一声,沉默下去。
“不过嘛,我倒是可以救你一命,”沈逸挑了挑手指,说道:“别担心,你也不用害怕我,你只是个小人物,法不责众,我不会怎么你的。”
听到沈逸能救自己,陈
二顿时看了过来,沈逸趁热打铁道:“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说出来,我保证送你离开北方,到江南去。”
陈二眼神飘忽,似有些意动。
沈逸看了他的婆娘孩子一眼,接着说道:“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你的老婆孩子想想,我敢说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把你送出去。”
说罢,沈逸又保证道:“只要你说